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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清與沈辭……究竟是什麼關係?
然而他還未能想明白個中緣由,也未能問出個所以然,僅僅失神的這一片刻,林禹便利用這一點瞬息,那冷冽的劍光一閃而逝,鮮血灑在宮燈上,將燭火熄滅。
原來,當年沈辭死的時候,就是這樣的感覺。
被自己所信任的人毫不留情地背叛,然後親手所殺。
如此不甘,如此心痛…
沈辭說得對,在這京都,沒有一個人值得他信任,哪怕這人的父母是忠臣良將,卻並不代表他們的孩子,亦會效忠於他。
甚至有些時候,連自己都不能信。
當時他只覺得是謬言,如今看來,沈辭才是對的。
趙殷戰戰兢兢地等在門口。
沈辭也察覺到楚閬的情緒,有些疑惑,楚閬與琰王雖然不合,但楚閬絕不會用這般帶著殺意的情緒對琰王,今日這是怎麼了?
沈辭見狀,道:「既然陛下有事要談,臣便告辭了。」
楚閬眸光一閃,盯著沈辭,頗為不解:「朕今日早朝還同諸位大臣說先生病了,如今先生大搖大擺走出朕御書房的門,豈非是在打朕的臉?」
「那臣…」
沈辭藉口還沒找好,楚閬率先打斷他:「先生既然病了,就該在床榻上好好躺著。」
說完,他意有所指地朝屏風後面的龍床看去。
沈辭皺眉,他昨晚睡在龍床上沒人知道也就算了,現在當著琰王的面,他怎麼可能睡到那裡去。
楚閬似是猜到了沈辭心中所想,笑著拍了拍自己的腿:「先生不想睡在龍床上也無妨…」
沈辭還沒來得及松上一口氣,就聽小皇帝接著道:「…先生病重渾身乏力,卻執意為我大楚操勞,勞累過度倒在了朕的懷裡歇息,倒也不過分。」
沈辭:「……」
沈辭深吸一口氣,轉身進了屏風後面,楚閬這才沖趙殷點了點頭,示意將人放進來。
琰王林禹連朝服都沒有換便直接進宮來了,他一進門,便衝著楚閬溫和且恭敬地行禮:「陛下聖安。」
楚閬在他進門的一瞬間已經收起了低沉的情緒以及眼中無盡的殺意,換上了一副假裝老成實則稚嫩好控制的模樣,他抬了抬手:「免了。」
林禹起身,目光落在楚閬身上,可餘光卻瞥見了桌上的兩副碗筷,他知道,自己猜對了。
楚閬垂眸,頗為冷淡地問:「琰王進宮,可是有什麼要事?」
林禹淺笑,他五官本就柔和,如此一笑更加溫柔:「早朝之時陛下將祭天大典之事交由禮部侍郎,此事有些不妥,想同陛下商量一二,又聽聞國師病重,順便前來探望。」
楚閬心中冷笑,面上亦然,此刻已不知是在遵守約定坐實不合傳言,還是真心實意要與林禹對著幹:「聖旨已下,恐怕無法收回。」
林禹被駁回,面色不善:「如此重大的決定,陛下怎能如此輕率,國師既然病重,將此事推與旁人,本就不妥,陛下身為一國之君,處事當三思而後行。」
楚閬目光一沉,輕笑一聲:「這雖是國師的意思,卻也是朕的決定,琰王是對朕的旨意有異議?」
林禹一愣,他有些疑惑地望向小皇帝,只是後者並沒有露出什麼不快或者陰狠的表情,彷彿真的只是在問他對此有什麼異議。
可他方才分明從那語氣中,聽出來些許不同於以往的果決,小皇帝雖然不聽沈辭的話,可也知道天子一言九鼎絕無更改,換作以前,即便沈辭在,二人假意不合卻也不會直接將事情拒絕到毫無轉圜的餘地。
林禹打量著楚閬,只覺得他有些不一樣,可具體的,又說不上來。
楚閬見他不語,便道:「琰王還有別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