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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辭垂眸:「是臣多言了。」
楚閬搖頭,拉著沈辭朝裡走:「雖說朕如今後宮尚是空無一人,不過終歸以後也是會有的,先生現在開始教導,也並無不可。」
沈辭跟著小皇帝朝裡面走,他回頭看了一眼門外,侍衛左右把守著,若無楚閬的命令,他根本無法離開,楚閬這是鐵了心要留下他了。
沈辭被楚閬帶著走到了書案前,他還沒反應過來,被楚閬按著坐在了椅子上,他的面前,正放著方才被楚閬隨意擺著的天子金印。
沈辭故作惶恐:「陛下,這於理不合…」
誰知楚閬按著他不讓他起身,還一臉委屈:「先生都不似以前那般同朕親近了。」
沈辭看著小皇帝撒嬌,有些不自然,天子及冠之後已經很少在他面前露出這樣的表情了:「陛下是君,臣是臣,本就不應當親近,陛下需得…」
「需得與臣民之間保持距離,方得樹立天子之威,」楚閬接過沈辭的話,「朕都知道,可是明明以前,先生還為朕束髮穿衣,握著朕的手教朕讀書習字。」
沈辭微愣:「陛下…這都是您小時候的事了。」
楚閬不解:「小時候可以親近,如今就不可以了嗎?天子就應當是孤家寡人嗎?」
沈辭不知道小皇帝今天發什麼瘋,突然和他打感情牌,只好道:「您日後會娶皇后,皇后才是您的親人,臣終究是外人。」
楚閬攔著沈辭就是不讓他走:「一日為師終身為父,先生就是朕的親人。」
沈辭無奈:「陛下,天色已晚,臣該回去了。」
楚閬看了一眼外面,夜已深了,他笑著道:「先生,宮門已經落鎖,先生就留在宮裡陪朕吧。」
沈辭一退再退:「那陛下好生歇息,臣去偏殿留宿一晚。」
他起身要走,楚閬再度將他攔下:「朕欲同先生多多親近,為何先生卻一而再再而三地拒絕朕?」
沈辭只覺得喉間有些許癢意,他回身望著如同幼犬一般可憐兮兮的小皇帝,面色冷淡:「陛下是想將臣囚禁在宮中嗎?」
楚閬拉住沈辭的手一頓,半晌才道:「先生說的哪裡話。」
沈辭點頭,抬步朝偏殿而去,只是喉間的癢意越發嚴重,終是忍不住咳了出聲。
楚閬連忙繞到他面前,關心問:「先生病了?」
沈辭擺了擺手,本想說自己沒事,誰知楚閬弗一靠近,連帶著那龍涎香的氣味將他纏繞,咳得更厲害了,他按著自己的心口,劇烈的咳嗽帶著那前世無形的傷口一起疼了起來。
他咳得幾乎要接不上氣,昏沉間似乎被人抄起膝彎抱了起來,更加濃鬱的龍涎香氣息縈繞鼻尖,他咳嗽著話都說不清楚:「陛…咳…下。」
楚閬不由分說就將人抱進了屏風後面的床榻上,沈辭掙扎著要起來,被楚閬按住,咳嗽聲接連不斷,弄得他沒了多少力氣。
「宣太醫。」楚閬對外面候著的趙公公朗聲道。
楚閬按著沈辭的手,覺著那白皙的手上沒有多少肉,還十指冰涼,他扯過一旁的被子將沈辭裹了個嚴嚴實實:「先生何時得了咳疾?」
沈辭無法回答他的話,他一咳嗽,連帶著心口的疼痛也發作了,臉色頓時難看了許多。
好在太醫很快就趕了過來,拉出沈辭的手替他診脈。
楚閬站在旁邊,目光落在那一截露出的手腕上,纖細得彷彿一折就斷。
這與他印象中的沈辭很不一樣,在他的印象裡,沈辭心狠手辣,冷漠無情,即便幼時替他束髮穿衣,握著他的手教他習字讀書,那雙手和他的神情一樣,都是冰冷的。
再後來,他及冠了,沈辭也不會總在他的身邊看顧著他,二人也漸漸疏遠,甚至到後來,沈辭遲遲不將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