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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你直接被胡虜連性命帶產業一鍋端了,其實那也挺好的。
不過打著北伐的旗號過江,難度系統挺大,小傢伙你真有那般雄心壯志嗎?你哪來的仗恃?難道想以此為藉口,從我們嘴裡挖點兒錢糧出來?由此王導才問:「然則文約何所需?」
裴該繼續伸手指:「所需有三。其一,欲得大義名分,使該鎮定徐方。」
王導點點頭,說這沒問題——以你原本的官品,足夠擔任數郡乃至一州的方面之任,只要給個白板告身,那還不是一句話的事情嗎?
「其二,該不識戰陣之事,須得祖士稚相助。」
王導微微一笑,心道我就說嘛,裴該之所以三天兩頭跑去找祖逖,肯定是拉幫手去了,要是沒有祖士稚這種老兵油子伸手相幫,打死他也不敢起意過江啊——「士稚每欲北伐,料也不難。」
「其三,請王君資助錢糧、兵馬、軍械。」
王導心說終於來了,這才是他真正的目的吧。當下故意捻著鬍鬚,沉吟良久,才說:「去歲多處歉收,恐六七月間,即建鄴城中,亦將乏糧,實難以資供……」突然間話鋒一轉,又問裴該:「祖士稚心在兗豫、河洛,奈何?」你想到徐州去開展種田大計,重造門閥,可是祖逖想要往西去,怎麼辦?你能約束得住他嗎?
裴該笑道:「是故欲問王君求大義名分及兵馬、器械……」先不提糧草——「但握此,士稚安能妄動?」你把名分和物資都給我,由我來派給祖逖,那他敢不聽我的話嗎?他要兵沒兵,要糧沒糧,要武器沒武器,就算他想要往西打,難道赤手空拳去打不成嗎?
王導不禁慨嘆道:「文約少年老成,我不及也!」「我不及」雖然只是恭維話,但裴該的見識在他原本預料之上,今晚一番懇談,使得王導必須得刮目相看,卻是不爭的事實。由此王導也覺得,小傢伙你是該走,走越遠越好,這樣一傢伙放在江東,既不便收服,又不宜爭鬥,還是趕緊滾蛋,去讓胡人收拾你去吧!
於是——「糧秣、兵馬實不宜操辦,軍械等物,我當竭盡所能,為文約籌措……」
……
數日之後,司馬睿下詔,拜裴該為徐州刺史、都督徐方軍事,拜祖逖為奮威將軍、領廣陵太守,乃命其二人北渡長江,前去收復徐州——當然啦,私下說你們只要拿下淮南的廣陵、臨淮二郡國,守住淮水防線就成,不必貪功冒進。
但是糧草只給了五千多斛,外加五千匹布帛,少量軍械,連兵馬帶其餘物資,讓他們自主籌措去。
裴該對此卻已經很滿意啦,因為根據他的記憶,貌似祖逖北渡的時候,從司馬睿和王導手裡摳出來的物資還沒那麼多呢。當然他表面上仍然必須假裝很惱火,親自登門拜訪王導,繼續伸手討人討錢。王導說我實在給不出來了,最近杜弢在湘州越鬧越兇,你瞧連王澄都敗了,湘州刺史荀眺逃奔廣州,山簡、郭察等人只能自保……這即便有點兒兵馬和錢糧,也都得往西運,給不了你們——要不然你們明年再走?
最後裴該只得提出:「既如此,還請數十強健部曲,以為該貼身護衛。」
王導心說我正考慮要怎麼往你們身邊塞耳目呢,想不到你倒自己湊上來了,裝模作樣皺了半天眉頭,最終貌似勉勉強強地答應了。
第十九章 婚事
裴該離去後,王導便私下喚來一人,讓他去保護裴該的安全。此人姓甄名隨,本是武陵蠻酋子弟,後來家族叛亂被滅,他也被掠賣為奴,還是王導初到江東的時候,顧榮送給他的。經過一段時間的考察,王導發現這傢伙貌似粗豪,其實腹有丘壑,非常的詭詐,因此錦衣美食,厚買其心——原本想當死士來培養,後來覺得可以充作爪牙。
甄隨果然很敏,聽王導分派完任務後,便問:「主人使我護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