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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聞聲,不耐煩地走下樓,見自己的父親被人掐脖子,當即衝上來,竭力掰開鍾粼的手,大吼:“放手,不然那菸灰缸砸你腦袋。”
鍾粼不願意放手,三人扭打在一起,但他拼死掐著陳實亮的脖子,眼睛發了紅,像只失去理智的野獸,聽不進去任何話語。
好不容易掙脫鍾粼,陳實亮咳嗽幾聲,驚魂甫定才說:“當初你自己願意跪的,聽不聽是你的事。”
陳穎新憋得滿臉漲紅,捏緊鍾粼的脖子,一隻手破開鍾粼的手,轉頭將鍾粼的身子壓在沙發上:“我報警抓你。”
怒火染紅了鍾粼的臉頰,腦袋抵在沙發上,喘息急促。
他身上的衣服因掙扎捲起,露出一段潔白無瑕的腰身,纖瘦而柔軟。幾經掙脫,那片肌膚如印染的粉綢緞,指印斑駁,狼狽不堪。可那雙快殺人的眼睛死死地瞪向陳實亮。
“新仔,你先上去。”陳實亮拍了拍陳穎新的手,示意兒子上去,“我有話跟他說,你上去。”
“可是他……”
“上去!”陳實亮喝道。
待兒子上樓,陳實亮挪了挪屁股,坐得離鍾粼遠些,觀察他的表情,將腳下的菸灰缸踢遠一點,心虛一笑:“我當時只是隨口一說,沒想到你會認真。”
那雙眼睛盛滿怒火,他揉了揉被陳穎新擰紅的手臂與脖子,問道:“你當初不信我爸爸嗎?你們是幾十年的朋友。”
“是朋友啊,可是……”陳實亮啞口無言,“成年人沒有朋友,涉及利益,只有自己。”
“所以,當時我來找你,你故意說這個辦法,只是為了耍我嗎?”
陳實亮訕然地看著他,想起八年前的盛夏,當時鍾粼清瘦無比,整個人像是被抽乾了靈魂,沒了生機。
鍾粼什麼都沒說,只是問有什麼辦法能讓佛祖知道他的誠心,讓佛祖保佑他媽媽。
陳實亮那陣子很煩躁,攤子因為鍾家被人砸爛,再上鍾粼家欠了他家的好多錢,他便隨口說了一句從錦山大酒店一路跪拜到錦山寺的佛殿,再磕足一百個頭。
誰知道,這人神經病,跟著魔似的,一路朝著佛堂跪拜,害得所有人拿這件事來取笑他,說他招搖撞騙。
“我後來才知道你媽媽去世,但……這不能怪我吧。”陳實亮喃喃地說,卻見鍾粼的眼眶發紅,狡辯的話說不下去,安慰他,“孩子,都過去了,人要朝前看。”
“若不是走投無路,我會信這無用的佛祖?也怪我迷信,”鍾粼站起身,冷冰冰地說著,邁沉重的步伐,拽起桌上滾燙的開水,“被你耍。”
“你……你你你……你這小孩怎麼在佛祖面前亂說話?都過去八年了,還耿耿於懷。再說,求神拜佛,講究誠心。信則有,不信則無,你不能怪我。”
“不怪你。”鍾粼將整壺開水倒在攤位旁邊的發財樹上,水壺砸向陳實亮的身體,燙得他哇哇直叫。
錦山寺的燈從來都是昏黃溫暖的,似乎太亮的燈總有冷意的錯覺,是對佛的不敬。
古塔上方,一束煙花驟然綻放出絢麗的光彩,眨眼間,又有各色煙花在夜空躍起散落。
他站在佛寺面前,望向馬路對面,彷彿看到八年的自己,跪在路邊。
“鍾粼,別跪……不,要跪,要跪,肯定是你誠心不夠,所以佛祖才不願保佑媽媽……”
“你們現在直接帶著病人回家,沒必要再來醫院了。”醫生語氣冷然,將手裡的片子與病歷資料還給鍾粼。
慶幸的是哥哥鍾漾陪媽媽去吃早餐,沒有跟過來,聽到這番判處母親死刑的話。
鍾粼深呼一口氣,急切地往醫生身上傾,眼眶盈滿淚花,再次確認:“醫生,我帶我媽媽去京都,還有機會嗎?”
“回家好好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