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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了這番話之後,我難免想到姥爹離開峨眉山之後像常人一樣吃飯,而不繼續迷海大師的方法,是因為他不想被人當做怪物看待。
但是吸食陽光的誘惑一直在他心裡揮之不去。
在追查弱郎大王去向的第二天早晨,阿爸許由於頭一天的奔波而疲倦,打破常規地沒有比姥爹早起。
姥爹清晨起來的時候見阿爸許還在酣睡,便獨自一人爬到了屋頂,對著清晨的第一縷陽光吸食。吸食的時候只有一種淡淡的比喝水還輕的感覺,卻沒有在峨眉山裡時候那種果腹的感覺。一種像是喝湯,一種像是吃飯。
姥爹認為這是不夠餓的原因。之前身體幾乎奪空,所以吸食的時候效果好。現在肚子裡還有昨晚沒有消化完的食物,所以吸食的時候效果差。
雖然如此,姥爹還是盡力讓心寧靜下來吸食。
既然效果不好,那我多花點時間好了。雖然不如吃飯那麼飽,但喝湯也能喝個水飽。姥爹是這麼想的。
姥爹吸食得忘記了時間。突然,姥爹感覺陽光凝固了,像流動的水被極其寒冷的空氣襲擊瞬間凍住了一樣。這一凝固,姥爹立即感覺口鼻被堵住,胸口悶得慌,幾乎要窒息。身子也不能動彈。他就像一隻水裡的魚,水被突然凍住,魚自然不能遊動,不能呼吸。
他的呼吸已經完全斷掉,胸腔疼得厲害,似乎裡面的肋骨在努力往外撐,想獲得一點吸氣的空間,可是凝固的陽光阻止了它,跟它抗衡。
姥爹的腦袋變得暈暈乎乎,幾乎被悶死。
這樣不知過去了多久,就像迷迷糊糊睡覺一樣,或許睜眼才過去一分鐘,或許睜眼一看外面天都亮了。
恍惚之間,姥爹聽到了迷海大師的輕嘆的聲音。那不是消極的嘆息,而是帶著喜悅的嘆息,彷彿是嬰兒出生後接生婆的嘆息,又彷彿是家中老父聽到兒子歸來的如釋重負的嘆息。
這嘆息彷彿是一陣春風,迎著姥爹的臉吹來。凍住的水便像春季來臨一般融解,又恢復了生機。眼前的陽光不再凝固,五顏六色的光在姥爹眼前忽強忽弱,給人眩暈的感覺。
世界恢復了舒暢。口鼻重新呼吸,胸口重新起伏。
這是一瞬間,也是許久許久。
姥爹閉上了嘴巴,害怕那種凝固的感覺再次出現,將他活活悶死。
身後有腳步聲響起,姥爹轉過頭來,見是阿爸許上來了。
&ldo;你上屋頂來幹什麼?&rdo;阿爸許疑惑道。特別是剛才姥爹橡根木頭一樣的站在那裡一動不動讓他生疑。
&ldo;弱郎的事情會解決的。你不要太擔心。&rdo;阿爸許以為姥爹在為弱郎大王的事情憂心,便勸解道。上次他用湘西趕屍的方式控制弱郎大王,確實取得了一定的成效,此時他的信心暴漲。
姥爹盯著阿爸許看了半天,一句話也不說。
阿爸許被他看得發毛,說道:&ldo;你別這樣看我。我不是騙你,我一定能給你解決弱郎大王的。&rdo;
他不知道,此時姥爹的眼睛有了一種幻象。
姥爹忽然感覺換了一個世界,一切的事物都有了一層青灰的底色,像是隔著一塊質量不大好的玻璃看世界,像是在三伏炎熱季節的水氣裡看世界。他看見阿爸許身體周圍冒著一股淡淡的白色熱氣,好像天與地就是一個蒸籠,而他快蒸熟了一樣。
&ldo;你不熱嗎?&rdo;姥爹問他。
他愣了一下,說道:&ldo;我不熱啊。&rdo;
姥爹看屋頂下面的樹,樹的周圍也有一股熱氣,再看其他的,發現凡是有生命的都在周身一圈有熱氣冒出,凡是沒有生命的都沒有熱氣。
難道我看見的都是陽氣?姥爹心中自問。他抬起手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