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2章 卦三十六(四)(第1/2 頁)
“我不知道該如何面對你。”陳文杏實話實說。
藍兒想要起身,卻渾身無力,她笑了笑,“臭和尚,都是我願意的。在那個道士帶著近乎發狂的你再次回到望月樓的時候,沒人願意,也沒人敢來陪你。”
陳文杏來到藍兒身邊,心中是想向藍兒道歉的,可話說出口後就又變成了感謝,隨後便起身再次向房門走去。
“你不好奇我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嗎?”藍兒問道。
陳文杏不得不再次停下腳步,轉頭看著她,道:“我的心中已有了答案。”
藍兒又笑了笑,這次的笑容燦爛,美麗,“你的答案是什麼?”
“望月樓與香滿樓的老闆是同一個人,這個人就是滕子閣,他也早就知道你我之間的關係。而他之所以將你從香滿樓帶到望月樓,就是想要利用你來影響我,以此來達到他的目的。”陳文杏緩緩地說道,“他想讓你做什麼,他的目的到底是什麼,現在看來已不怎麼重要了。”
他嘆息一聲繼續說道:“你不該來的。”
藍兒用夢囈般的聲音喃喃道:“該來的,我該來的。”
“你是知道的當初公孫軒轅都未能做到的事情,滕子閣也做不到。”陳文杏說道。
他的手在碰到門閂時,藍兒的雙臂也從身後抱住了他,“臭和尚,我應該來的,如果,如果我,我不來……”她沒有將話給說下去,但他又怎會不知道她接下來的話會是什麼。
“我不來又怎麼能夠見到你。”這句話藍兒最終還是未能說出口,她靜靜地看著陳文杏離去的背影,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陳文杏既不是傻子,又不是呆子,他怎麼能不明白藍兒對他的心意,她身處俗世洪流之中,被裹挾著一步一步地向前走著,在這個過程中她盡最大的努力為他付出她的一切。
你若去問他,“在你的心底到底有沒有想過帶她離開?”
他回答不出,或許有過,亦或許沒有。
淅淅瀝瀝的春雨滋養著大地上的萬事萬物,同樣也滋養著陳文杏的心,那顆被項天路稱為獸心的心。
陳文杏的額頭流淌著不知是冒出的汗水還是天上的雨水,左手緊緊握著心臟,雙腿彎曲背靠在一棵老槐樹根下,大口地喘著粗氣,與此同時握著刀鞘的右手也在止不住地狂抖著,彷彿下一秒手中的雁翎刀就要從手中掉落一般。
空著烏雲傳來一聲巨響。
一道閃電劈中陳文杏背靠的老槐樹,老槐樹被從當中劈成兩半,並在春雨中燃起熊熊烈火。
火焰,是陳文杏內心深處最最懼怕的一個東西。
他立刻向前走猛走幾步想要離開老槐樹,可剛走出三步,心口傳來一陣劇烈的絞痛,絞痛使他忍不住發出一聲悶哼,伴隨著這聲悶哼人也跟著倒在了雨水中,他如一隻受傷的龍蝦般蜷縮在草地上,雁翎刀也脫手而出飛出去兩尺有餘。
又一道閃電從烏雲中劈出,再次劈在老槐樹上,使的火焰燃燒的更加猛烈。
浴火重生的是鳳凰,而一個人若待在烈火中,等待他的就只有死亡。
也就在這個時候,一個身著蓑衣頭戴斗笠,左手拿著酒壺右手牽著一頭驢子的老者,搖搖晃晃地出現在了陳文杏的不遠處,看得出來此刻的他已喝的有七八分醉意了。
老者抬頭看了一眼天上的烏雲,又看了看地上縮成龍蝦的陳文杏,他抬起酒壺的左手,指著陳文杏喃喃道:“無,無量天尊,無量天,天尊,小沙彌遇到了老道,也不知是你的幸事還是不幸。”
陳文杏的心臟雖然絞痛無比,但他也看到了醉酒的老者,“項,項道長,你,你到底想做什麼?”他認為眼前出現的老道士是項天路假扮的,項天路之前能假扮成李一傷來到他的面前,現在依然也可以假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