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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足月的早產子,身體才會這般的羸弱。
沒想到裴毅聽到了這番話後,卻是一頓,他忽而抬眼,直視著皇帝,冷聲道:「並非如此。」
皇帝輕皺眉,就聽他道:「裴塵出世時,是足月的,他的不足,卻是因為他母親的緣故。」
「錦瑟懷著他的時候,心思鬱結,日日以淚洗面。至裴塵出世之前,她已經瘦到了皮包骨。」
錦瑟是裴塵母親的名字,皇帝對裴塵的生母沒太多的印象。
只記得是個絕色美人。
此前待字閨中的時候,就引來了很多人上門提親,而她從前訂過一門婚事,只那門婚事不太如人意,而後便嫁給了當時的忠國公。
這位前忠國公夫人福薄,裴塵聰慧非常,她生下這般了得的孩子,卻很快撒手人寰,未能夠享受裴塵帶來的榮耀。
也是聽到了裴毅提起,才想起前忠國公夫人的閨名叫做錦瑟。
可皇帝還是不理解,好端端的,裴毅怎麼跑到了他的跟前說起了這樣的話。
然而接下來的這番話,卻是叫皇帝面色巨變。
「錦瑟會這麼早病亡,全是因為裴塵。」裴毅面無表情地道:「因著他的存在,才叫錦瑟鬱結於心,惶惶不可終日。」
皇帝沉下面容:「忠國公!」
他冷聲道:「裴塵是你的孩子,這些年來你對他不管不問也就罷了,朕今日才知曉,原來你是將先夫人去世的原因,都歸結到了裴塵頭上。」
「稚子無辜的道理,竟還要讓朕來告知於你嗎?」
裴毅卻是笑了,是冷笑,且還帶著濃厚敵意的笑。
皇帝還是第一次在他面上見到了這樣的笑容,不知為何,他心頭微沉。
裴毅卻冷聲道:「皇上當真不知是何緣故嗎?」
恰逢榮忠將茶盞端進來了,見得這邊凝結的氣氛,他腳步微頓,不由得抬眼看了那忠國公一眼。
低聲道:「國公爺,還請慎言。」
皇帝尚在病中,眼下出現了任何的事情,他們這些伺候的人都擔待不起。
不想那裴毅卻毫不猶豫地道:「皇上既是不知道,那做臣子的,自當為皇上解惑才是。」
「臣之所以會對裴塵這般的冷漠,不光只是因為錦瑟在誕下他之後就此離世,而是因為……裴塵壓根就不是臣的兒子。」
「哐當!」榮忠面上血色盡失,怎麼也沒想到會聽到了這樣的話。
他來不及收拾那一片混亂的地面,倉皇間低下了頭,就聽到了裴毅冷著嗓音道:「他是一個臣不想要,卻不得不留下的孩子。」
「時隔多年,臣也沒有想到,皇上竟是會將那日的事情忘得一乾二淨!」
皇帝聽著他話裡的內容,臉上的表情驟變,他幾乎沒有猶豫地道:「你這是發癔症了?裴毅!你可知道你自己在說些什麼?」
「臣如何不知道?」裴毅神色裡帶著些陰狠之色,他萬萬沒想到,讓他如鯁在喉,始終不得緩解的事情,皇帝竟是半點都不知曉。
那這麼些年,他為什麼一直將裴塵留在了身邊?又為什麼待裴塵那般好?
他說他不知道?
哈!
他怎麼會不知道?
「國公爺,這些話可興不得胡說啊。」榮忠嘴裡發苦,人都在發抖。
裴毅卻是不管不顧地道:「皇上自來最愛的,不就是秋獵嗎?皇上記不得,榮忠,你這條老狗也該記得的才是!」
「當年秋獵之上,皇上喝多了,誤將錦瑟當成是隨行的宮女寵幸了的事情,你也不知道嗎?」
這話一出,榮忠是真的怕了。
他腳下一軟,跌坐在了地上,不敢相信地看著那裴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