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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片如期登出來了。過謙用肉眼沒找到，拿望遠鏡在雲頭上找了半天才看見：不在頭版而在第四版，不在中央顯眼處而在右下角，畫面模糊，配的文字字數又少字型號還小得離譜，螞蟻爬似的。過謙忍著笑形容給甘願聽：&ldo;照片像小孩子打翻了調色盤，一團色彩；那位置偏得，那字兒小得，不注意還以為是失物招領、尋人啟事。&rdo;甘願笑道：&ldo;這就叫陽奉陰違了。&rdo;

宇文茂過了幾天主動向曾衍長領責，說《雲彩鏡象》派系林立，有人跟他對著幹，把照片的事弄砸了，一點反響也沒有。曾衍長不大高興：&ldo;小小一個《雲彩鏡象》，人事也這麼複雜？&rdo;宇文茂嘆道：&ldo;哪裡不是江湖？這機構一正七副，我都搞不清該向哪個副主編問責。倒還是歐陽早熟門熟路，知根知底。過陣子他要是痛改前非，您還是給他一個再次為您效力的機會吧？《蓬勃》那邊說真的也不能長期離了我。&rdo;曾衍長當時不置可否，但宇文茂知道這事是八九不離十了。

☆、醜態百出

二十五

&ldo;幽谷獎&rdo;進入倒計時，伏家的收禮相應進入了&ldo;正計時&rdo;。每到天擦黑，各色人等踏破了門檻。伏妻買了一批劣質的汽水和瓜子專作待客之用。

這天來了位從未獲過獎的女作家，方當妙齡，妖妖嬌嬌。伏妻看這作派，心中暗笑：&ldo;老伏這身子骨，褲襠裡硬一下都嫌傷元氣，白瞎了你這搔首弄姿的狐狸樣。&rdo;

伏虛也不受用。即使是以前，他也同梁山好漢似的，&ldo;於這女色上頭不甚要緊&rdo;。不過梁山好漢是舞槍弄棒，打熬氣力；他是舞文弄墨，打熬錢袋子。老兩口態度都異常冷淡。那女作家見賣弄風情不見效，趕緊啟用b計劃，一堆谷幣推了過去，話說得露骨，目的表現得□□。伏虛笑著拒絕了她，空言相慰了兩句，端茶送客。

伏妻扶老公回屋，略有些心疼：&ldo;她送的數目是不多，蒼蠅再小也是肉，你怎麼就回掉了呢？&rdo;伏虛氣喘吁吁地說：&ldo;你懂什麼？她對功名太熱切，吃相難看。比賽這東西，充滿變數，誰也不敢打百分百的包票，萬一沒給她辦成，你看她鬧吧，嚷嚷得滿世界都知道了。我這老臉往哪擱去？&rdo;伏妻服侍伏虛坐上床說：&ldo;也是，不懂事，還添麻煩。&rdo;伏虛在床上半躺著，腦後墊了個枕頭：&ldo;可不是嗎？有人能收，有人不能收；有人能多收，有人得少收；有的人互相是競爭對手、冤家對頭，收了東家就不能收西家。&rdo;伏妻笑道：&ldo;你好寫本書了，就叫《收禮學問大全》。&rdo;伏虛說她胡唚。

不一會兒許有清來了。伏妻嚥了口口水心想：&ldo;這是個能收且能多收的！&rdo;她笑臉迎人，許有清趕著問好。他左手提著營養品，右手拎口小箱子，顯見是有備而來。伏虛假意說：&ldo;來坐坐就行了，回回帶東西。你乾媽把你託付給我，我們就不是外人。&rdo;許有清先把營養品奉上，說&ldo;是晚輩該當的，也是代乾媽看老朋友&rdo;。又開了小箱子，把些玉鐲子、金鍊子、翡翠串子送給伏虛夫婦。伏虛斥道：&ldo;又胡來了，你再有錢，禁得起這麼大手大腳地揮霍？快拿回去，獎項的事我有數。&rdo;許有清笑道：&ldo;哎喲，您可冤枉死我了。我是敬仰、崇拜您，才請您賞收，和比賽半點不相干。您不是身體欠安嗎？玉能養人，對調理身體有輔助治療作用。金能擋煞，幻谷裡小人防不勝防，阿姨戴著最合適。聽說中秋節你們要回去跟女兒團聚，這串翡翠是我送世妹的見面禮，人不去，心意不可少啊！&rdo;

既然件件有名目，伏虛少不得給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