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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言背靠著牆坐在落地窗旁,雙目無光,整個人蒼白如大理石雕塑——就好像死了一般毫無血色,「生機」以肉眼可見的方式,從他身上流逝了。
他微微側首對著落地窗,眼角水汽潮濕。
孫蓬抹把臉,在他身邊跪蹲下來,輕聲說:「靳言,振作點。」
昔日言笑晏晏的貴公子,此刻毫無反應。
孫蓬把唱片和那盆養在窗臺上的小玫瑰拿給他看:「我給你帶來了她的東西。」
靳言沒作聲是,孫蓬把東西舉到他眼前,強迫他看。
「當初為了教學,劇院請她灌了唱片內部研習。我把音質最好的原始版本帶來了,我放你聽啊。」
孫蓬說著,急忙起身,通上電,將唱針放在唱片上。
「第一首,是……」
屋內已經響起熟悉的歌聲。
少女咿呀唱著詠嘆調,嗓音依然是那麼華貴又妖嬈,帶點少女的輕佻,卻又不失淑女的端莊優雅。
靳言似乎清醒了些,目光開始聚焦:「我丟了一隻夜鶯,找不回來了。」
接到陸野的求救電話後一路風馳電掣地趕來,孫蓬此刻腦袋還在宕機中沒反應過來,直接把這話做了字面理解,當即十分納悶地問:「一隻鳥而已,鬧成這樣至於麼?再買一隻不就得了……」
話說了半截才發覺不對。孫蓬給了自己一下,訥訥地想改口補救。
然而……
「噓。」
靳言粲然一笑,食指輕輕放在唇上,做了個噤聲的動作:「夜後正在繁花的枝頭歌唱。」
孫蓬愕然嘆息:陸野說的沒錯,看來是真瘋了。
這可怎麼辦。
靳老爺子越來越老糊塗,被家裡人哄得團團轉,而靳家其他人,除了陸野,全盼著靳言永遠瘋瘋癲癲的住一輩子恩和醫院。
剛剛手機收到推送:年輕舵手疑瘋無據,靳家豪門爭奪戰忙開演。
明顯是有人推波助瀾,靳家這豪門狗血宮鬥戲迅速佔據頭版頭條,一頓飯功夫就淪為了滿城茶餘飯後談資。
靳家來恩和「探病」的那群人,一出院門就被記者堵得無法動彈,可謂是「小報追蹤、狗仔圍堵」,社交論壇上吃瓜群眾則更過年般興高采烈。
其他成員在網上被扒得底朝天,而新聞的焦點「靳先生」卻不見人影,很多人以為他在下一盤棋,摩拳擦掌地等著看大招。
可實際上——
靳言正抱著那盆小玫瑰:「鯨鯨,你看,窗臺上的小玫瑰開了,我念詩給你聽好不好?」
他站了起來,向著玻璃窗的光亮處走去,嗓音清泠、低緩、柔和,像輕拂過起霧的荒城。
「淌過潮濕陣雨
那兒野鶯飛舞、鯨魚梵唱
海的波濤淹沒了山頂
幻覺裡的她對我說:
世界消失、浮華散盡
請跟我乘風而去
逃離這幽暗而慌亂的煙火人間
將春夜燃盡。」
陸野沉默地看著,突然爆發一句髒話:「媽的,淨身出戶就淨身出戶,我這就去林肯中心找回三嫂——我三哥就拜託你了。」
第68章 雨徹曼哈頓
曼哈頓, 林肯中心,21 west end公寓。
它毗鄰茱莉亞學院,號稱「哥圈香奈兒豪樓」, 自帶圖書館、健身房、多個公共休息室和室內泳池,也可以提供寵物服務, 深受曼哈頓各大院校師生和名人歡迎。
由於距離地市中心不遠, 在這裡能輕鬆偶遇許多藝術家和名人,要發生點什麼或者長期戀愛都不是難事。
盛鯨自帶藝術家古典韻味, 長相柔和端莊,氣質月光下清冷的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