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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葉應聲去了,我方折回內室,見床榻前方才東方汐由指中逼出的水滴滴在地毯上已有些乾涸了,連忙用手指去摳了一點,放在鼻間細聞,果然有酒味。心中正在犯疑,文昕已進了門,問道:“小姐傳我何事?”
我招手讓她靠近,伸出手指道:“你聞聞,可是有酒味?”
文昕細聞了一下,道:“似有一絲酒味,怎麼了?”
我輕聲道:“東方汐曾對我說他從不飲酒,我就奇怪,方才他在宴席之上所飲之物也不是酒,卻喝了容羅敬的酒。我說要回來,他佳人在抱,卻執意送我回園,又從手指中將這酒逼出體外,卻不知是為什麼?”
文昕沉吟道:“如此說來,他必是在修練空靈門的上乘內功。”
我心中一驚,內功?問道:“練什麼內功竟然連酒都不能喝?”
文昕道:“我還在凌宵宮時,曾聽分管通曉殿的右護法提過,南藩邊境藍族的空靈門有一種上乘內功,叫做浮塵經,修練之時不能飲酒,否則容易走火入魔。若練成此功,全身經脈通絡,穴道可自由移位,運氣如浮塵,飄緲勁綿,深不可測。明南王乃空靈門第十三代掌門藍其山的關門弟子,他修練此功,也不奇怪。”
我坐在軟榻之上,沉思半晌,道:“你是說他不能飲酒是怕練功走火入魔?若是不小心喝了酒會怎麼樣?”
文昕道:“若喝得不多,自然可以用內力逼出,若喝得太多,恐怕會功力盡失。”
我嘆了一口氣,難怪他手掌冰涼,進了門就運功,竟然還有這些緣故。忽然想起,又問道:“方才你去了哪裡?怎麼不在我身邊?”
文昕低了頭,小聲道:“小姐在王爺身邊宴請貴客,我……雖是女子,卻是男裝打扮,不便在一旁侍侯。”
我呆了一呆,知她心意,只得嘆道:“你……算了。我有一事問你,你可認識容羅?”
文昕道:“容羅?可是人稱‘廣寒舞仙’的容羅?”
我冷冷道:“正是!她在宴席之上,公然將自己成功推銷給東方汐,想來不久就能入府成為正式的明南王側妃了!”
文昕微微一驚,嘆道:“她……她竟然願意做明南王側妃?容羅以舞姿絕豔名動天京,但卻心高氣傲,多少王孫公子她都不屑一顧,沒想到……”
我冷笑道:“你沒想到的還有呢!容羅,是父親帶來的!那些高官的親眷們使盡渾身解數,千方百計欲引起東方汐的注意,以望能進入明南王府,居側妃之位。可惜啊,千算萬算,這最後的一個名額,竟被阮修之佔去!”
文昕驚道:“老爺!這怎麼可能?容羅乃京城名妓,怎麼會與老爺有牽扯?”
我站起身來,走到那後窗邊,開啟窗戶,望著那暗夜中的池塘,輕聲道:“世事難料,我也不知道自己將來是不是真的能走得出這個牢籠!”
文昕欲言又止,我閉了閉眼,道:“夜深了,你去歇著吧。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文昕只得下去了。我站在窗邊,不由自主想起了青荷,心中隱隱作痛。想到不久以後王府中將側妃成群,不知要增添多少是非煩惱。那阮修之如此處心積慮,更不知還有多少陰謀算計,我一個小小女子,要逃脫這一切的糾拌,真是談何容易!
遠處澤披閣中依然燈火璀燦,東方汐想必正左擁右抱,倚紅擁翠,樂不可支吧!可笑我剛才見他那般模樣,心中竟然還有一絲擔憂!可笑啊,可笑。
自那日夜宴之後,我閉門謝客,不見任何人。周益安每日來請示彙報,只在院內告知碧葉昭然,再通報於我。東方汐幾次欲進真意園,都被我不軟不硬地擋了回去。如此這般折騰三次以後,他也不復再來。我得以安安靜靜在園中過了幾天清閒的日子,每日只是看書寫字,修心養性,我越來越清楚地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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