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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音剛落,她已飛身躍出樓外,我沒來由地鬆了一口氣。身後兩個護衛立刻撲到他身前,急聲叫道:“爺!你沒事吧?”
我轉眼朝他望去,只見他左肩上被刺出一條醒目的傷口,鮮血染溼了黑色的衣衫,看得我有點心驚肉跳,止不住喘氣。卻聽一個護衛道:“嚴老闆,麻煩你帶我們去客房,我家主子受了傷,需要包紮一下。”
我立刻回過神來,喘了一聲,叫道:“於恆!帶這位客官去客房!”
於恆應聲而出,說道:“客官,請跟我來。”他站起身來,眼光在我的臉上停留了一秒,終於還是慢慢地跟著於恆走了出去。
從頭到尾,我沒有聽到他說一個字。
我站在原地發呆,一雙手卻是捏得死緊,內心莫明地有些隱隱作痛。原璣走到我身旁,神色複雜,嘆道:“那個女人,武功不弱。只是這個男人,可當真是鐵做的,劍都指到咽喉了,居然連眼都沒眨一下。如此鎮定異常,簡直是……可怕!他……究竟是什麼人?”
我吸了一口氣,嘆道:“他不是鎮定,而是篤定。”原璣微微一愣,我又輕嘆道:“他是篤定這女人不會這樣輕易殺了他,否則剛才那一劍就不是刺他肩頭了。”
原璣皺了皺眉道:“這雲海真是越來越不安寧了。”我慢慢地走到門邊,將方才那護衛打落的飛鏢拾起來,仔細地端詳。那飛鏢象一個微型的小戟形狀,泛著寒光。原璣走上前來,眼光忽變,驚道:“寒星鐵!她是鐵血門的人!”
我心中一驚,凝住了神色,沉聲道:“我見她方才使劍的手法,倒與那日刺殺孟廷飛的人有幾分相似。你先別聲張,給宮主報個信。”
原璣神色不定,只得應了一聲。我將寒星鐵放進袖子裡,慢慢地上了三樓。於恆將他們帶進了靠北面的蘭字房,那兩個護衛神色緊張,卻並不慌亂,顯然是訓練有素的,也見慣了這樣的場面。其中一人道:“這位小哥,勞煩你去打點熱水來,越多越好。”
於恆連聲應好,匆匆下樓去了。我猶豫了一下,還是走上前去,剛走到門口,忽見他站門內半透明的屏風內,外衣已經脫下,中衣的上衣也緩緩地脫了下來,漆黑如緞的長髮披在光裸的後背上,肩頭的傷口鮮血淋漓,看得人怵目驚心。我心頭一跳,連忙別開眼去,站到一旁,大聲道:“這位客官可有大礙,要不要請大夫來瞧瞧?”
只見其中一個護衛慢慢地走出來,拱手道:“有勞嚴老闆掛心。我家爺的傷不礙事。”
我連忙笑道:“哪裡,哪裡,客官到我風月樓,就想不到出了這樣的事,實在讓小女子過意不去。如果有什麼需要,請儘管說。”
忽聽見裡面一個冷冷的聲音傳來:“武吉,請她進來。”
我呼吸微微一窒,卻見武吉側身道:“嚴老闆請。”我連忙定了定神,慢慢地走進屋裡。他已經換了一身藏青色的衣袍,神色自若地坐在桌邊,表情仍然平淡無波。我淺淺笑道:“客官受驚了,小女子真是罪過啊!”
他淡淡地看著我,說道:“你就是風月樓的老闆?”
我笑道:“正是,小女子嚴無垠。客官有什麼吩咐?”
他上下打量了我一番,忽然斂了眼光,淡淡道:“今天的事,與你們無關。只不過,這是在下的私事。希望嚴老闆不要四處張揚。”
我微微一愣,笑道:“那是自然。不知客官要在小店住幾日?”
他身旁的護衛道:“暫時住兩天吧。”說完他低頭輕聲道:“爺,他的住處還尚未確定,如今大雨不停,不如就住在這裡等候訊息如何?”他閉了閉眼,微點了一下頭,站起身來往內室走去。那護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