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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太后宮中,太后宋氏果然向我提起了張翎的女兒,不過卻沒有徵求我的意見的意思,只是行使了一下告知的責任,說是已命張家的人去靖陽接那丫頭去了,希望在她到盛都之後,我能以長姐的名義接她來宮中玩耍兩日。
事態至此,已是完全按著齊晟設定好的方向在發展。
心裡難免有點淡淡的失落,茅廁君到底也是捨棄了我。不過轉念一想這也不算什麼,利益合作嘛,誰還沒有個三心二意的時候啊,要允許年輕人犯錯誤。
問題是怎麼才能把這個錯誤糾正過來!
回到興聖宮,卻發現綠籬那丫頭等在那裡。
我驚訝過後,第一個反應就是叫寫意趕緊把她送走,這丫頭竟然還敢這樣明目張膽地來宮裡,膽子也太肥了些!
綠籬卻是平平穩穩地曲膝給我行了禮,說道:“臣妾請皇后娘娘萬安。”
我覺察到了她自稱的不同,不再是奴婢,而是臣妾,這麼說她已是接受了趙王孺人的身份。我笑了笑,問她道:“你怎麼來了?”
綠籬低垂著頭,悶聲悶氣地說道:“皇上召趙王殿下進宮問話,臣妾惦念皇后娘娘,就跟著一起過來了。”
她聲音雖還保持著平穩,我卻看到有淚珠無聲地滴落在她的腳邊上,很快就在青石磚上暈成了一小片水漬。
我嘆了口氣,想從身上翻出塊帕子來給綠籬,可摸了半天也沒能摸出來,只得向寫意伸了手,這才要了塊帕子給綠籬遞了過去,“哭什麼哭,我這不是好好的嗎?”這樣一說可不要緊,綠籬竟然用帕子捂住了嘴悶聲哭了起來。
我沒法子,想耐心地等著她哭一段落再說話,可等了半天不見她有中場休息的意思,只得忽地抬頭衝著殿門喊道:“皇上。”
就瞧著綠籬身子一僵,立刻停了哭聲,驚懼地看向門口。
我滿意地點了點頭,問她道:“趙王對你可好?”
綠籬對於我剛才用齊晟詐她的行為很是氣憤,用紅紅的眼睛氣呼呼地瞪著我。
我不由笑了,道:“好好地和他過日子,他是個厚道人,不會虧了你的。”
綠籬卻是有些不以為然,說道:“反正是嫁了,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吧。”
好一個嫁雞隨雞,嫁狗隨狗!也不知道趙王聽見這話會有什麼感想。
我正感嘆著,趙王卻是一臉怒氣地來了。我不由得驚了一跳,暗道他這耳朵也太長了些,難不成在宮牆外面就聽到這話了?
趙王潦草地給我行了個禮,氣哼哼地在椅子上坐下了,只一個勁叫道:“氣死我了,氣死我了。”
綠籬早已是站起身來,極其狗腿地端了杯茶給他遞過去,柔聲勸道:“王爺先潤潤嗓子,有事慢慢說。”
我很是鄙視地瞥了一眼綠籬,問趙王道:“怎麼了?”
趙王一口氣灌了整杯茶水,這才說起齊晟今天召他去大明宮的事來。其實就芝麻大一件小事,趙王府的馬車伕出門的時候橫了些,打了一個御史鄰居家的小舅子的二姐夫。
可沒想到這下子可是捅了馬蜂窩嘍!
那御史就不幹了,上奏痛陳趙王縱僕行兇,洋洋灑灑一大篇,把趙王簡直是罵了個狗血臨頭,還不帶一個髒字的。
不過是幾個奴僕之間打個架而已,雲西那邊還成千上萬的人集體械鬥呢,國家不還得管飯呢嘛!齊晟最初沒理會,就想著息事寧人地過去就算了。可沒想到那御史不幹啊,上奏了幾次見沒回音,乾脆就領著幾個“兄弟”直接跪到大明宮裡去了。
齊晟沒轍,只能將趙王召了過去,提溜到那幾人面前狠狠地訓斥了一番,又叫他給捱打的人出了湯藥費,這才算哄了那御史帶著“兄弟”走人。
趙王覺得很惱火,屁大點的事都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