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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暢原本低著的頭突然上昂,目光一閃,往斜上方投去,他感到剛才那個方向有人在用充滿敵意的目光望向自己。
不過,待他望過去的時候,那目光已然很好地掩飾了起來,他只瞧見一個端坐在位置上沉默無語的人,一個年歲較輕的人在湊在他耳邊小聲說話。
高擋脫低著頭,面色平靜地聽著和自己交好的劉雅在耳邊竊竊私語,然而,內心卻和表面的平靜大相逕庭。對方果然不是什麼易於之輩,自己只是稍稍露出敵意,他馬上就察覺到了,這豈是一般人能做到的。只看他泰然自若地坐在大堂上,沒有一點身處陌生地方,身在一群陌生人中的侷促感;也沒有故意做出一副高傲的樣子,來掩飾內心的不安;更沒有卑躬屈膝,與身邊的人打招呼,迎合眾人,來免遭眾人排擠。
這是一個能做大事情的人啊!
這樣的人,如果不是和高家有深仇大恨,自己真不想和他作對!
不過,和他既然已經仇深似海無法化解,只能乘對方沒有在這裡紮下根之前,採取最迅猛的攻擊,把他解決掉。
三通鼓響過之後,堂上安靜了下來,大家回到自己的位置上,靜待竇建德出場。
從後堂內第一個走出來的人是阮君明,因為是竇建德的親兵隊長,所以,在平原一戰中,他並沒有出戰,是竇建德唯一活了下來的義子,深得竇建德的信任。
&ldo;大帥到!&rdo;
隨著他喊聲,將領們紛紛起立,竇建德龍行虎步地走了出來。
&ldo;大家不要多禮,請坐!&rdo;
竇建德笑著走到堂前,雙手往下虛按,示意大家坐下。
高暢隨著眾人一起坐下,竇建德沒有落座,而是走到一側,端了一個錦墩放在自己的虎皮大椅旁,然後,對阮君明說道。
&ldo;小明,去請凌先生出來吧!&rdo;
凌先生?
高擋脫心裡一驚!姓竇的又在耍什麼花招?他的臉色變得有些不好看,他皺著眉頭,和眾人一樣,目光投向後堂。
一個長袍飄飄的中年儒生面帶微笑地走了出來,他面如冠玉,一道臥蠶眉,眼神如同流動的溫玉一般,汩汩有光,頜下三縷長髯,長袖飄飄中,緩步走來,宛若神仙中人。
竇建德迎了上去,把中年儒生引到錦墩前,拱手彎腰說道。
&ldo;凌先生,請坐!&rdo;
中年儒生神色為之一變,雙手合攏,向竇建德躬身行了一禮,朗聲說道。
&ldo;自古以來,就有上下之分,在下不敢僭越!&rdo;
&ldo;先生高才,如漢之子房,自然當得,何來僭越之說。&rdo;
竇建德臉上故作不悅,他知道,對這種比較傲氣計程車子,不能拿出對付軍中將士的那一套方法來。因此,雖然這樣文縐縐的說話非常費力,他很不習慣,卻不得不如此。說起來,這可是第一個投奔自己計程車子啊,昨夜聽他一席話,茅塞頓開,的確是一個怠慢不得的高才。
&ldo;那在下就恭敬不如從命了!&rdo;
那個中年儒生把錦墩稍稍往下挪了挪,不再與竇建德的位置平行,等竇建德坐下後,才坐了下來。
竇建德的目光在堂上眾將領身上一一掠過,他的眼神充滿了威嚴,讓人不敢直視,他第一個看的就是坐在自己左手邊的高擋脫。
高擋脫正襟危坐,平視前方,滿臉絡腮鬍子的掩蓋下,看不出有什麼表情。
這個人雖然是自己的下屬,同時也是潛藏的敵人,他肯定不會甘心把軍隊的領導權拱手讓給自己這個外姓人,只是,在現在的這種情況下,自己不好隨便動他。
他第二個注視的人是坐在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