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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盞吐了吐舌頭,不再言語。
晚些時候吃過朝食,弦合讓人出去打探情況,一是魏楚之間的戰事,二是衛家近況。兩撥人馬幾乎是前後相接的回來。
魏楚之間的戰事倒是沒什麼,只在半月前的雲山腳下匆匆一戰,雙方各有損傷,並沒有分出勝負,各自偃旗息鼓回營,此後便爆發了蟲疫,自顧尚且不暇,便無力再開戰。
倒是衛家,近日生了些變故。
衛家的當家族長衛昀於近日病逝,衛家正在辦喪事,且聽外面議論紛紛,似是因為衛昀身後財帛的分割起了些爭執。
弦合與落盞換了一身素服男裝,登門拜訪。
衛家宅邸高懸縞素,進出之人皆是麻衣孝服,確實是一副辦喪事的場景。
她們二人從正門而入,見堂屋中圍攢著許多人,吵吵嚷嚷,將靈堂圍堵的水洩不通。
&ldo;為公生前曾留有遺囑,他身後所有財帛契產全部交由信瑜承繼,白紙黑字存於我這裡,難不成諸位世侄以為我在胡誆?&rdo;
&ldo;父親生前,世叔便與信瑜走得頗近,誰知道這裡面有什麼?&rdo;
弦合聽了個大概,又從身旁議論紛紛的人群裡打聽出來許多。原是衛昀在生前立下遺囑,將自己的資產全部留給了侄子衛鯪,並請摯交好友大儒周巖代為存管,但他身後,他的兒子們卻提出異議,拒不承認周巖手中的遺囑。
她想了想,前世這個時候似乎衛鯪已經投筆從戎,並未聽他提及繼承了什麼巨額的遺產,而且看這架勢,衛昀的兒子們各個都不是好相與之輩,衛鯪那種溫煦謙和的性子,怕也不是他們的對手。
她在人群中搜尋了一番,並沒有見到衛鯪和衛鮶的身影,卻也奇怪,這兩個人身在旋渦之中,竟沒出現在自己大伯父的喪禮上,莫不是讓衛家兄弟給攆出去了?
弦合找人問了問,打聽到是衛夫人不堪喪父之痛,在靈柩前暈倒,衛家兄弟將她扶到內苑歇息去了。
這可真有意思,親生兒子們忙著爭遺產,不是親生的倒陪著她。
她領著落盞去了後苑,走過一堵爬滿枯枝的牆,被護院給攔下了。
她想了想,道:&ldo;我與你們家的衛鯪公子是舊識,可否請他出來與我一見?&rdo;
護院躊躇了片刻,只問:&ldo;公子可否留下名姓?&rdo;
弦合道:&ldo;鄙姓餘,是從陵州來的,你這樣對他說他就知道了。&rdo;
護院朝她揖禮,便忙後院去了。
並沒過多久,衛鯪便由護院引著從後院過來,他乍一見是弦合,神情微有愣怔,站在牆蔭下好半天沒說話。
這樣面對面,弦合亦有些彆扭,將手負在身後,一時不知該說些什麼。
還是衛鯪先反應過來,沖護院道:&ldo;你先下去,我與……我們有話要說。&rdo;
護院告退,又是一陣尷尬的靜謐,衛鯪微微偏身看了一眼落盞,弦合沖落盞:&ldo;你去外面等我吧。&rdo;
落盞輕輕地扯了扯她的衣袖,低聲道:&ldo;姑娘,你可得收斂些,這一遭萬一要是讓君侯知道你私自見了衛公子,他定與你沒完。&rdo;
說完,她便不情不願地出去了。
兩人緘默著站了一會兒,衛鯪突然道:&ldo;你是不是為了蟲疫而來?&rdo;
這般直接地被點出心事,倒讓弦合有些侷促,她目光閃爍地掠過衛鯪,從壁上枯枝又移到廊庭裡的石墩,不甚自然地點了點頭。
衛鯪微微一笑:&ldo;其實我倒要謝謝這蟲疫了,若不是如此,還不能將你帶到這裡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