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頁(第1/2 頁)

&ldo;這孩子從小主意大，臨羨剛向我提出讓我嫁給顧宗越時，我自己都有些猶疑，這孩子倒忙不迭攛掇我答應。這些日子又說要改姓顧，成郎早逝，唯有她這麼一個女兒，且他生前對我們母女兩甚好，我實是不忍心讓他唯一的女兒改從了旁姓。&rdo;

這些事弦合也沒什麼好主意，也不是能容她置喙的事。

只是今日織絮竟向江叡提出，可見她確實是個有主見的孩子。

江叡反應快，換了副笑顏轉過身哄織絮：&ldo;今日是你母親成婚的日子，這個事可以以後再慢慢議。&rdo;

織絮嬌俏的臉上浮出不快之色，嘴角耷下，卻仍不忘賴在江叡懷裡撒嬌：&ldo;舅舅，那你能不能讓餘如圭和我玩。&rdo;

聽她提起如圭，弦合以視線去找他，卻見方才還坐在韓瑩身邊的如圭早已不見了蹤影，自憧憧人影中找了一圈，見他在堂外簷角下和一個與他年齡相仿的小女孩在玩耍，為了宴樂助興，顧長安特從市井中尋了一個雜耍藝人，善於玩蛇，且是粗如髀、繞柱數圈的大蟒蛇，被關在籠子裡，惹來許多注目。

那小女孩身邊還跟了一個女子，梳垂馬髻，形色嬌嬈，轉過頭來，她看清了是陳麝行。

聽聞陳麝行在暨陽成親了，果然是梳著婦人頭。她也注意到了弦合，朝她擠了擠眼。

弦合莞爾，拉著織絮的手說：&ldo;走，我帶你去找如圭。&rdo;

江叡見她要起身，忙道：&ldo;小心肚子。&rdo;已快五個月，有些顯懷，江叡攙著她的腰虛扶著肚子將她弄起來，又絮絮叨叨地囑咐了許多，才放她和織絮離去。

她直奔陳麝行而去，如圭見是他，忙將注意力從蟒蛇那裡移開，朝她揖禮，她望著陳麝行微微一笑，將織絮放到如圭身邊：&ldo;這是你織絮妹妹，你帶著她玩，好好照顧她。&rdo;

如圭一見是她，臉色黯下去，連帶他身邊的小女孩也低了頭絞著衣角悶悶不樂的樣子。

這幾個小孩兒，倒是有趣。弦合笑著低了頭問如圭：&ldo;怎麼了？&rdo;

如圭搖頭：&ldo;沒什麼，姑母放心，我這就帶著織絮玩。&rdo;說完三個小孩兒湊到了關蟒蛇的大籠子旁。

陳麝行朝她使了個眼色，扶著她往安靜一些的側室去，邊走邊說：&ldo;我勸你啊別勉強如圭和那成織絮在一起，那不是盞省油的燈。&rdo;

弦合納罕：&ldo;不過一個七歲的孩子，縱然頑皮些，蠻橫些，哄著就是了，怎麼不省油了？&rdo;

兩人進了側室，繞著玄關的垂花拱架轉了幾圈，陳麝行道：&ldo;我的夫君跟延樂夫人已故的那位有些親緣攀扯，聽他說起，在韶關時她就整日裡帶著些半大的孩子打架尋隙，偏偏很是可惡，不是毀壞農家田地就是殘殺牲畜，乾的都是傷天害理的事。這些孩子都是官宦子弟，普通百姓平常都是敢怒不敢言，可偏有一個大膽的，告到了當地的巡檢司。彼時成大將軍新喪，延樂很是罵了織絮一通，誰知這織絮懷恨在心，半夜裡遣進那告她狀的老農家裡，把人家剛出生的孫女扔進了井裡。&rdo;

弦合倒吸一口冷氣，震驚地看她。

陳麝行嘆了口氣：&ldo;這事當時鬧得還挺大，當地父母官是個不睦權貴的，本想要把織絮抓進去關個三年五載的，可陵州傳來訊息，說是三公子繼任了魏侯，延樂夫人便是君侯的親姐姐，這織絮也就成了君侯的外甥女，老農怕了，怎麼也不肯繼續上告，此事也就不了了之。&rdo;

弦合想起之前的種種其實也有些信陳麝行說的話了，可還是道：&ldo;可我看織絮是個溫順乖巧的性子，怎麼會？&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