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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可以。”畢靜把她拉進房間裡,“我還巴不得天天跟你擠一塊兒呢,就你這小妮子還老嫌棄我睡覺磨牙,不肯跟我睡。”
秋芸鑽進被窩裡,打趣道:“你不僅磨牙,還踢被子,如果不想找罪受,誰敢跟你睡?”
其實主要是因為她會說夢話,她怕自己說出些奇怪的話,嚇到畢靜,以前就有過這樣的經歷,她半夜哭著醒過來,看見畢靜愣愣地坐在床邊問她:“你說,人在做夢的時候會不會夢到前世的事?”
在這之後,秋芸就再沒跟畢靜一起擠過床鋪。
兩人平躺在床上,良久都沒有說話。
秋芸沒去問畢靜剛才為什麼哭。
因為秋芸知道,如果畢靜想說的話,會主動把事情告訴她;但如果不想說,自己問了,反而讓畢靜覺得為難。
就在秋芸快被瞌睡蟲上身的時候,畢靜突然喊了她一聲:“秋芸。”
“嗯?”秋芸睡意醒了兩分。
“怎麼能讓自己忘記一個人?”她問。
秋芸有點沒頭腦,腦子執行了半晌,才說:“簡單啊,只要一直想著對方的壞,想到徹底厭惡他為止。”
說白了,其實忘不了一個人,不是忘不了他對自己的傷害,就是忘不了他對自己的好。
前者是因為太在乎自己,太在乎那些不公,那些自己承受的屈辱;後者便是愛情的盲目性使然,只看到了對方好的一面。
畢靜笑了笑,問:“秋芸,你試過愛一個人愛到見不到他都覺得呼吸困難嗎?”
“你大晚上這麼酸我,真的好嗎?”秋芸撓她癢癢。
畢靜閃躲了一下,忽然嘆著氣道:“我似乎太消極了,總學不會你的樂觀。”
秋芸沉吟道:“你之所以悲觀,是因為追求不正確的東西,嘗試轉移視線,把重心放在其他地方。”
畢靜偏頭看著她:“真羨慕你每天都能過得那麼充實。”
秋芸笑道:“你也可以啊,當你覺得生命來之不易的時候,就會發覺時光的寶貴,每一分每一秒都想要緊緊抓牢,這樣就沒有時間來傷春悲秋了。”
畢靜想起秋芸兩年前在亞馬遜的經歷,死裡逃生過一回的人,生命之於她,總是十分彌足珍貴吧。
秋芸側頭看著她,說:“小靜,別去執著那些無謂的事,也不要輕易被廉價的感情煽動,嘗試做一個思想和精神上都獨立自主的人,也許你就能慢慢發現,世界遠比你想象的要大很多。”
一念成佛,一念成魔,所有的結局追溯到從前,都能發現,決定因素只在於你的一念之差。
可如果念想有了偏頗,你不肯放過他人的同時,也委屈了自己,一輩子只看得到仇恨,只為仇恨而活。
畢靜偏頭看著她,黑暗中,女孩的眼睛閃著幽暗的精光,忽明忽暗。
她枕著手臂,好奇地問:“秋芸,為什麼我總覺得你像個迷?有時候純真得像個孩子,有時候卻又一副飽盡滄桑的樣子。”
秋芸微愣了一下,賤賤地笑:“這叫大智若愚,恭喜你終於發現一個有內涵有深度的我。”
第二天,秋芸先去了一趟銀行,匯完錢,才趕去醫院。
李斯逸已經在收拾東西準備出院。
“醫生批准你出院了?”
李斯逸回過頭,看見她站在門口,同樣是簡單的裝束,今天似乎看上去格外清新明媚。
“嗯。”李斯逸淡然地點點頭。
辦完出院手續回來的阿立走進來,聽到兩人的對話,嘟囔了一聲:“嗯什麼嗯,醫生哪批准了,分明是你自己想出院……”
然後秋芸的眼睛就瞟了過來,像是在詢求一個答案。
“我已經沒事了。”李斯逸淡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