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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原本想給秦宜寧重重一巴掌而高舉起來的手，就那麼僵住了。

秦宜寧看到她的動作，垂下了長睫，睫毛顫抖著卻始終沒有落下一滴淚：&ldo;夫人息怒，氣壞了身子不值當的，動手更是不值，您若氣女兒打了秦慧寧，如何罰都使得。要麼您罰我去跪瓷瓦子吧，或者罰我砍柴挑水也使得。&rdo;

說到此處她低下了頭，低聲道：&ldo;從前我給一個大財主家送柴火，見他們罰犯錯的丫頭就是這麼罰的。&rdo;

送柴火？

罰犯錯的丫頭！

想起她的身世和經歷，但凡有一點良知的人都不可能無動於衷，而在孫氏對她的態度，又幾時像是對待女兒？根本比對待她身邊的婢女都不如。

人心都是肉做的，包媽媽一下子站起身來，心彷彿被誰揉了一把，又酸又痛。

孫氏的手則無力的垂了下來，看著秦宜寧的眼神有些複雜。

包媽媽沉聲道：&ldo;姑奶奶息怒。您千萬不要忘了夫人的話。&rdo;

孫氏抿了抿唇，並未言語。

秦慧寧緊緊咬著牙關，雙手握成拳，廢了好大的力氣才勸了一句：&ldo;母親，算了吧，女兒真的沒事的。&rdo;

她這一句倒是提醒了孫氏到底為何這麼生氣。

只是剛才難以忍受的怒氣，此刻被一種淡淡的心疼取代了。

包媽媽深深的看了一眼秦慧寧，心裡更是明白了幾分，轉而道：&ldo;姑奶奶不如歇息片刻，容老奴在院子裡逛逛。&rdo;

孫氏沒心情管太多，就隨意的擺擺手。

包媽媽屈膝行禮到了院子裡，叫了好幾個丫鬟婆子問了一些話暫且不提。

秦宜寧這裡跪了足足一炷香的功夫，孫氏才道：&ldo;算了，你記著這次教訓，在不可這般粗暴，你好歹是相府的千金，咱們長房的嫡女，若行事沒有個章法，將市井氣都帶了進來，叫人見了是要說閒話的，到時候跌了咱們府裡的臉面，可不是你一個人的事兒，那也是會影響全府姑娘的聲譽的。&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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