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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時,王媛也進辦公室了。
她都沒在意還站著許燦,直接就問童明月說:「童老師,聽說林老師怎麼孩子已經生出來了?校長之前找你說過這個了吧。」
童明月嗯了聲。
「不是吧,」王媛問了句許燦是不是還要補課,得到不是的答案,就繼續追問說,「我聽隔壁班李老師說,孩子沒有保住?」
見她完全沒有避諱許燦的意思,童明月看眼許燦,她也賴著不走,一臉要聽完的架勢。
「嗯,好像沒留住。」
童明月其實有點尷尬,一來不知道這算不算議論別人不好的事,二來還是在學生面前。這事她早晚都會知道,也就沒幫忙瞞著。
「誒呦,真是太可惜了。都五六個月大了啊那孩子。」
王媛唇角動了動,想問又不太敢問,最後還是問出來說,「林老師前兩年在化工廠工作的,你說,會不會跟這有關係?你們做試驗的是不是不太能懷孕啊?」
「做好防護的話問題不大,就算有影響,離開化工廠兩年肯定已經……」
許燦見話題要往那方面聊,忽然打斷,說:「那林老師是要回來了嗎?」
王媛看了她們一眼,沒說話。
童明月沉默兩秒,輕輕點點頭,笑了下,「林老師後天回來。」
「……」
許燦腦子發懵,心裡雖然涼了但還是問說:「那……」
童明月接話說:「我的代課就正式結束了。」
她臉上的笑容輕淺淺。
許燦沒有任何話要說了。
她才查明自己的心意,才想要更接近她一點,就被告知,到此為止了。腦子空蕩蕩,既沒有悲怨也沒有哀憤,很慢才漫上來一些酸澀到極點的難過。
半學期的相處時間,知道童明月是博士在讀期間到這兒做專案,導師跟校長是好友的關係,缺人的時候暫時幫忙代課而已。
許燦都忘記自己是怎麼回到家的了。
她像小時候一樣躲在被窩裡哭得稀里嘩啦,又不敢發出聲音,死死咬著拇指。第二天發燒,請假在家沒去上學,硬是沒去上童明月的最後一節課。
再去學校,童明月已經不在了。
王媛帶給她一個小袋子,說是童明月給她的。
許燦開啟來,有點厚度的軟面筆記本,裡面寫滿了她最近在辦公室裡寫錯的題目。每頁原題裡,夾著列印好的同型別題,知識點。
不知道是什麼時候開始幫她整理的。
扉頁貼著一張黃色便簽紙。
上面短短几個字。
「下次化學不許比數學考得低!」
字跡秀美清逸,寫得還挺用力的模樣。
許燦摸著本子左上角的校徽圖案,怔怔地想,那是童明月的學校。
無知道她是有意還是無意。
頹廢近兩周,期末考試門門科目雪崩式地考砸,許燦每次對上那本本子,心裡都很難受,除了哭還是想哭。對學習提不起興致來。
終於下定決心。
她放棄原來想考的本省重點大學,把目標定的更高。許燦唸的重點高中,卻只是基礎教育薄弱的三線小城市裡的重點,往年的全校第一也考不上那所頂尖院校。
許燦擦乾淨眼淚,接下來兩年都沉浸在書本試卷裡。
高考填志願,只填了一個學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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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生報導那天,童明月從實驗室裡出來幫邱偉的忙,去禮堂跟本系學生會當招呼。告訴他們下午來的新生帶去b樓領軍訓服,a樓會議室臨時要用。
一圈通知完,童明月去食堂的路上,遇到本系的學生帶著幾位新生。本來是隨便望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