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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魚心情不錯,「在大夫眼裡是藥,在廚子眼裡便是食材了呀。」
豐敬端著碗,低聲對江硯白耳語,「你看上的這位沈娘子,當真是個妙人。」
江硯白眼刀飛過來,豐敬低頭吃冰粉不看他。
方才冰粉入口,江硯白幾乎可以確定,沈魚做的東西,真的能幫他恢復味覺。
他嘗到了更重的味道。
今日的沈魚依舊是短打薄衫,沒梳什麼髮髻,只用布巾束起秀髮綁成一根馬尾,髮絲垂落在耳畔。她笑吟吟地,杏眸彎起,色色可人。
江硯白望著沈魚出神,落到旁人眼裡,便品出些其他的來了。
豐敬輕咳兩聲,硯白這盯人也太不加掩飾了。
小孩子精力旺盛,江明禹吃完了冰粉便閒不住了,江硯白明顯是個不會帶孩子的。
冰粉也賣得差不多了,沈魚就叫了阿莓和崔四陪江明禹去堤上逛了。
江硯白樂得自在,囑咐了句小心些。
「江少卿今日怎麼有空?」沈魚天天在沈記門口也沒守到這隻兔子,出了門倒是自己尋過來了。
江硯白慢條斯理地吃著,「案子破了。」
「破了?那永興侯世子到底怎麼死的?」沈魚一臉好奇。
案子破了便不再是秘密,告訴她也無妨。
江硯白緩緩道,「中毒而死。」
「什麼毒?」沈魚刨根問底。
若對面是個男子,江硯白就說了,只是這毒,實在不好對著個小娘子說。
不過想到那日沈魚的語出驚人,江硯白還是開口道,「治療隱疾的藥,對於常人來說是補藥,可對于田元武確是封喉的毒藥。」
依舊是隱晦的說法,結合上次的線索,沈魚猜了個八/九不離十。
找毒藥這差事,江硯白是交給豐敬去做的,不過因為他之前沒有告訴豐敬那田元武是個天閹,豐敬為此走了不少彎路。
豐敬還埋怨他,「怎麼不早說?」
江硯白不懂醫術,哪裡知道這有些補藥對田元武這樣的人會是毒藥。
後來又細查了查,才知道這「補藥」乃是田元武自己買的。
田元武天生有殘,但他總認為那是種病,能治好的,聽人說青虛觀有種神藥,能令人持久不衰。
他便花了重金求得了那藥,那日在進他那小妾門的時候,吃下了藥,才最終導致了身亡。
事情真相,如此戲劇,毒藥是自己吃下的,當真好笑。
但那藥到底是從別人手裡買的,江硯白帶人抓了買藥的老道,按販賣毒藥給他定了罪。
盛京城中用過那藥的人不少,江硯白沒法堵全部人的嘴,想必不久之後,田元武的身體狀況就瞞不住了。
沈魚聽完,多問了一句,「那彭氏肚子裡的孩子是誰的?」她倒不是八卦,只是想確定她的猜測,而且這個結果對另一件事也很重要。
江硯白沒有瞞她,「這個人你認識。」
「邱鈺?」
江硯白淡笑,微微頷首。
這事就更不難查了,彭氏懷孕三月多,而三個多月前,田元武約邱鈺入府喝酒。邱鈺這人是個軟腳蝦,江硯白還沒用什麼手段,他就全招了。
說是田元武灌醉了他,又將他帶到了彭氏房間,而此時的彭氏已經被田元武下了藥,他渾渾噩噩才犯下了錯,一股腦將錯都推到了田元武的身上。
而他走時彭氏還沒有醒,她並不知道那日在房裡的不是她的郎君。
沈魚嗤笑,真正醉了的人是幹不了那事的,而且那酷似彭氏的外室可沒有人逼他收。
沈魚最看不慣這種人,「總有人為自己犯下的錯粉飾太平,倒不如真小人來的坦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