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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雪臉上的笑意化為哀怨:&ldo;娘娘‐‐那我要輸出多少籌啊?&rdo;
董靈鷲笑了笑,只當沒聽見這話。她跟鄭玉衡定下時候,便放小太醫出宮了。
如今天色已經接近日暮,沉悶的雷聲一下接著一下,隆隆作響,快到了約定的時候,董靈鷲不僅全無理政的心情,而且也全無胃口。
&ldo;光有心是不行的。&rdo;她喃喃自語道,&ldo;孟臻也有心,可他想要的,除了當個好皇帝之外,什麼也沒做成。&rdo;
議及先帝,瑞雪沉默下來,那一頭看她眼色等著傳膳的內侍連忙探出頭,用眼神打聽著娘娘的心意。
瑞雪搖了搖頭,內侍便苦著臉縮了回去。
董靈鷲放空了自己一會兒,很快整理好情緒,提筆蘸了蘸墨汁。不必騰出時間後,她審閱的速度不由自主地慢了下來,神情漸漸平靜下來。
瑞雪看著著急,她是能感覺到鄭太醫一心為娘娘的身體著想,要想從太醫院裡再找出來這麼一個忠心耿耿、沒有功利心的人來,那可真是難如登天。
她忍不住道:&ldo;內侍省已經派人去宮門候著了,娘娘……或許小鄭大人他會來呢?&rdo;
董靈鷲道:&ldo;他都被關起來了,怎麼會過來?父母之命不可違,他是不想要自己的家了嗎?&rdo;
瑞雪道:&ldo;也許……&rdo;
連瑞雪也沒想出一個也許來。
正當此時,外頭陰鬱的天驟然下起瓢潑大雨,雨聲幾乎掩蓋過了兩人的交談聲。董靈鷲忍不住轉過視線去看,不知道是雨天的濕潮氣作祟、還是別的什麼原因,她耳畔響起一陣尖銳的耳鳴,有些頭痛。
瑞雪連忙扶住她:&ldo;娘娘……&rdo;
&ldo;回寢殿吧。&rdo;董靈鷲道,&ldo;讓我休息一下。&rdo;
……
鄭玉衡開始第三次質疑自己的運氣。
但凡遇到緊要的事,他總會遇上風雨大作,他總會碰到一點兒坎坷。如果不是許秉筆在宮門守候,他都能想到自己的下場。
擅闖宮門會死、重傷淋雨會死、回家認錯‐‐生不如死。
鄭玉衡披著許祥帶過來的外披,忍痛深深呼吸,隨他走在被濺濕的長廊上。
從來只聽命於太后的許秉筆,見他如此模樣,也忍不住道:&ldo;血洇過來了。&rdo;
鄭玉衡的聲音很低、很虛弱:&ldo;沒事。&rdo;
許祥道:&ldo;這道路太長了,讓奴婢背您吧。&rdo;
鄭玉衡搖頭:&ldo;我可……&rdo;
他栽倒在迴廊裡。
地上的雨濕潤地交織成一片,從他的肩膀、脊背之間,都洇透出一層血跡,鄭玉衡的喉嚨裡也乾澀地蔓延著一股腥甜,好像馬上就要將一口冰冷的血嘔出來。
以他的傷,能從鄭府偷偷跑出來、再抵達宮門,就算是有其他人相助,那也幾乎是一件不可思議的事情。
鄭玉衡掩住唇,沙啞地咳嗽,肩膀都在顫,一時竟然爬不起來。
許祥將他背起來,跟他道:&ldo;鄭大人要是到了殿前,只剩下半口氣,娘娘會覺得奴婢辦事不力。&rdo;
鄭玉衡咬著唇,他的身體因重傷發起燒來,渾身泛著一種不正常的熱,額頭滾燙,說話的氣息也燙得嚇人。
他道:&ldo;…&h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