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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3）

&ldo;在紐約？&rdo;安德森驚奇地盯著羅夫特。 &ldo;是的。克利特德斯&iddot;布徹先生現在調到紐約的辦事處任職，他堅持要將軍您去一趟。因為他根據線索又為您找到了一個人‐‐您兒子的手下，倖存者！&rdo; 興奮使卡爾&iddot;安德森將軍使用了四十多年前常掛在嘴邊的一句粗話：&ldo;他媽的，太棒了！&rdo; 吃晚飯前，卡爾&iddot;安德森終於和紐約的克利特德斯&iddot;布徹通了電話。他們約定明天中午在紐約見面。 女傭照例在晚餐後離去。儘管心情極不平靜，卡爾&iddot;安德森仍然遵守著多年養成的生活習慣，晚餐後散步半個小時，然後在起居室喝上一兩杯茶。他喜歡喝中國茶，因為那淡綠色的神奇飲料飄散出來的芳香能夠給他帶來舒適感。 卡爾&iddot;安德森坐在沙發上，靜靜地喝著茶，目光投向牆上掛著的幾副鏡框，那是妻子詹尼弗在各個時期的照片。詹尼弗是個金髮美人，當年西點軍校的各類聚會上，詹尼弗總是被人邀請跳第一支舞曲。在眾多的競爭者中，安德森是勝利者，妻子是他的驕傲，婚後他們的感情一直很好，甚至連吵架鬥嘴的事都不曾發生過。為了使生活不至過於平淡，他們甚至試著故意分開幾個星期，並約定不論發生什麼事情都不許打電話。但他們沒有一次能堅持下去，總是不約而同地溜回家。他們終於發現，自己與對方是多麼與眾不同的一對，誰也離不開誰。後來就不再上演這種滑稽劇了。可是，1968年，厄運給這個家庭帶來了致命的一擊，軍方正式通知，他們的小兒子卡爾&iddot;湯姆不見了。&ldo;失蹤&rdo;這個與死亡差不多的同義詞所造成的絕望改變了詹尼弗，她變得憂鬱寡言，她精神崩潰了。1982年的聖誕夜，詹尼弗丟下丈夫和幾位客人獨自開車出去了。兩小時後，卡爾&iddot;安德森被叫到警察局，妻子已經死了，車子衝進了波託馬克河，詹尼弗美麗的臉龐被碎玻璃劃開了好幾條傷口，鼻子和嘴巴塞著波託馬克河底的淤泥。安德森痛不欲生，他發誓要在有生之年找到兒子，告慰愛妻的亡靈。 十一年來，安德森的生活中再也沒有女人，他總是在晚上喝茶時靜靜地凝視著照片中的妻子，回憶過去那一幕幕甜蜜的生活片斷。今晚，他在心裡默默地對妻子說：&ldo;嗨！親愛的，我就要找到我們的小湯姆了！&rdo; 忽然，卡爾&iddot;安德森想到一件重要的事情，他抓起電話聽筒，迅速地撥了一串號碼。 &ldo;嗨！&rdo;電話通了。 &ldo;喬治，是你嗎？&rdo; &ldo;爸爸！&rdo;遠在法國的喬治話音中透出驚奇，&ldo;出了什麼事嗎？&rdo; &ldo;噢……&rdo;老人頓時想起自己忘了時差問題，&ldo;對不起我的孩子，我有些昏了頭，的確發生了一件不尋常的事……&rdo; 卡爾&iddot;安德森簡要地向大兒子介紹了情況，最後要求讓孫女艾麗絲儘快飛回華盛頓。他說：&ldo;明天我從紐約回來後，隨時有可能去越南，估計在那裡的尋找工作很費時間，因此我需要我們家的小公主。&rdo; 喬治的公司總部設在法國，女兒艾麗絲是他的得力助手。但父親剛剛通報的事情太重要了，尋找兄弟也是他的夙願，其迫切程度並不亞於父親，因為他從小就對這位晚出生十幾分鐘的兄弟懷有深深的敬意。他爽快地回答：&ldo;爸爸，請您放心，最遲後天，您的小艾麗絲將親手為您準備一頓豐盛的晚餐。你們到越南之後給我來電話，需要的話，我隨時可以趕去與你們會合。上帝保佑您，我親愛的父親！&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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