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圍觀中的畫皮鬼突然說了句:「那又是誰讓你到燕鳴樓來的?」
旁人或許不止,但是畫皮鬼很清楚,李提轄前往燕鳴樓並非臨時起意,而是早早就安排下去,甚至提前半天就讓身邊的侍衛準備。
不然她和秋忱也不會挖好了坑等這人來跳。
而這會兒李提轄被椅子卡住了身形,肩膀塌著,根本沒辦法移動,也看不到問話的人是誰,便含糊道:「我是去燕鳴樓尋人的,也確實是要找秋兒。」
畫面鬼追問:「誰?」
結果剛剛連君王太子的事情都敢說的李提轄,這會兒卻猶豫了起來。
陸離見狀,便知道此時牽扯到了他不願意提及的權貴,於是便直接用劍柄抵在了這人的鎖骨上。
李提轄又是一聲痛呼,但依然沒有回答的意思。
洛卿澤見狀,便輕輕地對著畫皮鬼說了兩句。
畫皮鬼嬌羞答應,挽了挽鬢髮,聘聘婷婷地走了過去。
快到近前時,她突然抓住了自己的下頜,摸索出了個邊緣,隨後便將臉皮一把扯下。
美人面霎時不見蹤影,取而代之的便是一片青白。
光潔面板陡然出現了大片溝壑,雖然也是兩個眼睛一個鼻子,但除了雙眼還算動人外,整張麵皮青青白白,上面布滿了滲人的褶皺,五官呈現歪扭的形狀,嘴角大大的裂開,一張開,便露出了裡面尖利的牙以及血紅色的舌。
許是為了不嚇到尊者,畫皮鬼並沒有故意做出駭人的表情。
但即使如此,依然讓直面撕臉皮現場的李提轄嚇得倒吸了一口冷氣,差點咬到了自己的舌頭!
而畫皮鬼並不瞧他,只是對著陸離道:「既然這人不說,那就趕緊交給我吧,好多鬼都排著隊等著吃飯呢,餓得很啊。」
依然是鶯聲燕語,甚至有些嬌嗔,可是搭配那張可怖面容,讓李提轄的心都快從塌掉的胸口裡跳出來,生怕自己馬上就要被餵了鬼怪。
於是他趕忙坦白:「是王丞相!是他讓我請秋兒姑娘去獻舞的!」
此話一出,風鸞便眉尖微蹙。
即使她從未接觸過人間界,也不清楚西塗國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地方,但是,一國丞相居然會指名道姓地尋找遠在邊郡之地的舞女入都,無論怎麼想都覺得詭異至極。
於是她便看向了陸離,卻發現這人臉上既無怨恨神色,也無憤懣之情,反倒有些莫名的愧疚。
然後便聽陸離問道:「如今王丞相如何?」
李提轄既然已經把事情都說了,此時也就沒有隱瞞的理由,老實回道:「之前也落了大獄,但被王上赦出,如今依然保留官位,與陸王府關係也依然如故。」
陸離眼角微動,聲音低沉:「如今都城內,竟然還有陸王府?」
李提轄連聲道:「有,就是原本的王府,沒有絲毫變動。」
陸離卻不置可否,而是接著道:「那如今的陸王爺是何人?」
說到這裡,他微微低垂下眼簾,心中閃過一絲希冀。
之前陸家落敗,全家入獄,陸離只知道家人盡喪,並未親眼得見,因為那時候他已經被敲入魂釘,賣進了琉光樓中。
既是希望渺茫,但他依然期盼著能有一線生機,希望陸家效忠的西塗王族能懸崖勒馬,保他滿門。
但很快,就聽李提轄略帶驚慌的聲音說道:「是,是你的弟弟,陸縱。」
「其他人呢?」
「其他人……自然是按著王上旨意處置。」
闔家殞命,只留一人依舊榮光。
其中的意味讓圍觀的幾人面面相覷。
陸離眼中,原本興起的希望驟然熄滅,甚至比之前還要寒涼:「也就是說,二弟他也和你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