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瞬間(第2/3 頁)
低聲說了一串數字。
“哦,行,知道了。”蘇裕清點頭表示記下,便頭也不回地離開了,像是絲毫不介意自己丟出去的那把鑰匙最後究竟何去何從。
那一晚,從聚餐到KTV,等蘇裕清第二天回到學校時,幾乎忘了昨晚的那一茬。直到他在自己的宿舍門鎖上發現了那把插著的鑰匙,他轉動鎖孔,推門進去,發現他先前來不及打掃的桌面與窗臺潔淨如洗,桌上放著一張字條,上面用清秀的鋼筆字寫著五個字,“謝謝你,學長。”
蘇裕清捏著那張字條看了半晌,翻開手機備忘錄找到昨天記下的那個宿舍號,當晚便去敲了那裡的房門。
四人寢裡只有三個人,他昨晚遇到的那人似乎不在,但他並沒有過多在意,而是將目光移向瞭如今在場的幾人身上。說來也巧,大概也是得益於蘇裕清在各個學校組織大大小小的職位,這三人竟都是熟面孔。
也正是這樣,使他後面要做的事情就簡單多了。
他端著笑意吟吟的神色同幾人聊了十分鐘,在他半恐嚇半勸慰的話下,對面三人頗有些不情願地向他保證以後一定會和舍友和睦相處。
“……是因為他跟我們輔導員舉報我,說我專業課考試作弊。”他臨走前,三人中的其中一個向他抱怨,“害得我一等獎學金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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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麼肯定是他做的?”蘇裕清問。
“我看見他在辦公室和輔導員說話了,”那人悶聲道,“而且我被取消了那個獎學金名額,他就給我頂上了。”
蘇裕清不出聲地冷笑,留下一句輕飄飄的“但作弊的人的確是你吧”,便離開了他們宿舍。
後來他又留心觀察了一下那個宿舍的情況,那晚的情形的確沒有再發生,而那個被宿舍排擠、遭受短暫的欺凌的男生,他也沒有再遇到過。
他很快就忘記了這件事。
但施彥昭卻一直記得。
也是在施彥昭向他親口吐露的這一刻,蘇裕清終於意識到,原來那時才是他們真正意義上的“初見”。
蘇裕清的臉上浮現出那種,宛若大夢初醒般的神情,而施彥昭的表情則前所未有地柔和下來,與方才他念著姚芯名字時恨之入骨的癲狂模樣判若兩人。
“喜歡上一個人只是一瞬間的事。
“師兄,你可能永遠都不知道那一瞬間對我來說有多重要。”
施彥昭說。
他的心生病了。愛與恨在他這裡無比分明,只剩下了非黑即白的兩個極端。
“我愛得比你早,愛得比你多,所以那個瞬間我一直記得。”他攥住蘇裕清的手,那雙手握得比方才任一時刻都要緊,冰冷的手心似乎因為他激盪的情感湧出了鮮活的溫度。
在說到“愛”字的時候,他的語氣,他的神情,他的姿態,他的目光,都染上了一種幾近虔誠的、宛若朝聖般的色彩。
“即使你不記得。”
蘇裕清沉靜地望著他,眼中緩緩地流淌出某種悲哀的情緒。
一件無比殘忍的事情就在剛剛那一瞬發生。他聽著施彥昭對自己的剖白,這個可憐的、可恨的病人,他是那樣決絕地、無望地愛著他——可即使蘇裕清聽到這些,也無法喚起他內心對施彥昭“愛”的渴望。
愛著他的人對他表白,他卻只能想到自己愛著的那個人。
他想,喜歡上一個人是一瞬間的事。
喜歡的出現很簡單,也很原始,它或許興起於某種瞬間的衝動,某種荷爾蒙的催化,某種感官的刺激,某種情到濃時的氛圍。
但愛不是。
愛是一場漫長的、持久的孵化。
誰愛得早,誰愛得深,誰越會記得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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