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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爾伯特走向喬，把槍舉在肩上，打量著喬的三件套西裝。

&ldo;安德森與謝潑德[21]?&rdo;

&ldo;h&iddot;亨斯曼。&rdo;

阿爾伯特點點頭，他翻開自己的西裝外套左邊，好讓喬看到上頭的標籤‐‐kres s百貨。&ldo;上回離開這裡之後，我就變得沒那麼有錢了。&rdo;

喬沒說話。因為實在沒什麼好說的。

&ldo;我回到波士頓，只差沒上街討飯了，你知道嗎?在那邊他媽的賣鉛筆。但接著，我在北端區的這麼個小地下室酒館裡碰到了貝佩&iddot;紐納羅。貝佩和我是老朋友。那是很久以前，在我和佩斯卡託先生之間發生這一連串不幸的誤會之前。總之，貝佩和我聊了起來。我們一開始沒聊到你的名字，倒是提到了迪昂。原來貝佩以前是報童，跟迪昂和迪昂那個笨哥哥保羅一起。這個你知道嗎?&rdo;

喬點點頭。

&ldo;所以你大概就知道，接下來會講到什麼事了。貝佩說他認識保羅大半輩子，實在很難相信他會在一件搶銀行的案子上頭出賣任何人，更別說是自己的弟弟和一個警方大官的兒子了。&rdo;阿爾伯特一隻手臂攬住喬的脖子，&ldo;於是我說，&l;保羅沒出賣誰，是迪昂。我會知道，因為就是他來跟我告密的。&r;&rdo;阿爾伯特走向面對著小巷和倒閉鋼琴廠倉庫的那面窗子。喬沒辦法，只能跟著他一起走。&ldo;聊著聊著，貝佩認為，如果讓我跟佩斯卡託先生談談，可能會不錯。&rdo;他們停在窗前。&ldo;所以就變成今天這樣。舉起手來。&rdo;

喬照辦了，阿爾伯特搜了他全身，馬索和狄格慢慢走過來，也站在窗邊。阿爾伯特從喬的背後拿出那把薩維奇點三二手槍，從他的右腳踝搜出那把單發小型手槍，又從他左邊鞋裡找到一把彈簧刀。

&ldo;還有別的嗎?&rdo;阿爾伯特問。

&ldo;通常這樣就夠了。&rdo;喬說。

&ldo;臨死前還要耍嘴皮。&rdo;阿爾伯特手臂環住喬的肩膀。

馬索說：&ldo;喬，有件關於懷特先生的事，你大概也知道‐‐&rdo;

&ldo;什麼事，馬索?&rdo;

&ldo;就是他對坦帕很熟。&rdo;馬索朝喬揚起一邊濃眉。

&ldo;所以我們需要你的程度，就大大降低啦，&rdo;狄格說，&ldo;操他媽的蠢貨。&rdo;

&ldo;嘴巴乾淨點兒，&rdo;馬索說，&ldo;有這個必要嗎?&rdo;

他們全都轉向窗戶，就像一群小孩在等著木偶秀的簾幕拉開。

阿爾伯特把湯普森衝鋒鎗舉到面前：&ldo;好東西。我知道你認識這把槍的主人。&rdo;

&ldo;沒錯。&rdo;喬聽到自己聲音中的憂傷，&ldo;我認識。&rdo;

他們面對著窗子站了大約一分鐘，隨後喬聽到大叫的聲音，在對面鋼琴廠倉庫的黃磚牆背景下，一個黑影垂直掉落。薩爾的臉飛過窗前，雙臂在空中拼命揮動。然後他停止墜落，頭往上啪地伸直，雙腳往上扭，脖子上的套索折斷了他的脖子。喬假設，他們原來的打算是要薩爾最後吊在他們面前，但有人錯估了繩子的長度，或者也可能是體重造成的效果。所以他們站在那兒，往下看著他的頭頂，而他的身體則懸吊在十樓和九樓之間。

但總之，左撇子的吊繩長度沒算錯。他被丟下來時沒叫，雙手沒綁，抓住了套索。他一臉放棄的表情，彷彿有人剛才告訴他一個秘密，這秘密他始終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