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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揉了揉眼睛才開口，&ldo;怎麼這麼早就來了？&rdo;

&ldo;已經快十二點了。&rdo;霍延笑著答他。

&ldo;最近我都很能睡。&rdo;石鼕鼕急著坐起來，被霍延拉住。

&ldo;不急，想睡的話還可以再睡會兒。&rdo;

&ldo;我只有剛去法國的時候才這麼睡過。&rdo;石鼕鼕已經將被子掀開，&ldo;你什麼時候來的？&rdo;

&ldo;剛來，看你睡得香沒叫你。&rdo;

&ldo;今天已經週末了嗎？&rdo;

&ldo;週四，這週末有些事，可能不能來。&rdo;

&ldo;哦。&rdo;石鼕鼕說著，眼睛垂了下去。

霍延拿來了毛線外套，幫他披在了身上。

&ldo;決定化療還是手術了嗎？&rdo;霍延坐下來，正色問。

&ldo;還……沒有決定……&rdo;石鼕鼕猶豫，支吾著回答。

&ldo;醫生的建議呢？&rdo;霍延又問。

&ldo;霍延，&rdo;石鼕鼕並不回答，卻看著霍延反問，&ldo;如果我的病好了，你是不是就不會再來了？&rdo;

這一次，輪到霍延沉默。

過了許久，他才開口，&ldo;鼕鼕，你知道我們之間的障礙。&rdo;

&ldo;我不知道！&rdo;石鼕鼕的聲音忍不住提高，&ldo;我只知道從前我們在法國過得很開心，沒有人認識我們，沒有人打擾我們，以後……以後我們也可以那樣！只要你願意！&rdo;

&ldo;你別激動，養好身體再說吧。&rdo;霍延勉強在他的手背上拍了拍。

&ldo;別這樣敷衍我！&rdo;石鼕鼕卻真的激動起來，他一把抽出自己的手，雙手緊緊拽住霍延的衣服，整個上半身都探了出來，&ldo;我再也不想在這兒住下去了，霍延，帶我走吧！我只想跟你離開這兒，我們回法國去好嗎？你法語那麼好，我也可以畫畫養活自己，也許過得窮點，但我們會很開心的！&rdo;

&ldo;你確定你的身體能行？&rdo;霍延的語氣平靜。

石鼕鼕被問住，不由咬了咬嘴唇，有那麼一刻，他不知該如何回答。

&ldo;在這裡待下去，我會死。&rdo;然後，他近乎乞求地看向霍延。

&ldo;別這麼任性，鼕鼕。&rdo;霍延嘆了一口氣，&ldo;你知道，你爸爸隨時會找到我們。&rdo;

&ldo;他這次來找你了嗎？&rdo;石鼕鼕的眼神執著而篤定，因為激動，連呼吸都變得急促起來，&ldo;相信我，我可以應付他！&rdo;

霍延卻將目光投向別處，眉頭微蹙。

然而下一秒，他的視線便被石鼕鼕的臉擋住，唇間有了濕潤的觸感。

石鼕鼕近乎瘋狂地吻了過來，整個人跌下床來，攀在了霍延的身上。

突如其來的衝擊令霍延退後了兩步，他勉強站定，卻一時無法反應石鼕鼕的吻。

而石鼕鼕的手已經移向了他的領口，&ldo;我們可以像從前一樣……&rdo;他仍不願意放開霍延的嘴唇，喘息著道。

只是，霍延終於按住了他開始解釦子的手。

&ldo;鼕鼕，別這樣，這裡是醫院。&rdo;霍延手上加了幾分力，一下將石鼕鼕推開。

被推的人踉蹌了幾步，臉頰泛紅，扶住床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