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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明光並沒有順著他的話茬，露出敵意地問道：&ldo;你是誰?&rdo;

那人呵呵一笑，說道：&ldo;別緊張，我和你一樣都是&l;瓷罐子&r;。額，應該說曾經是。&rdo;

一聽到對方曾經是和自己做一個行當的，楊明光稍稍有些鬆了松心：&ldo;曾經?&rdo;

&ldo;上個星期還是，不過出了點事我們就散夥了。&rdo;

&ldo;什麼事?&rdo;

&ldo;分錢分得不公平就吵起來了，然後吵著吵著就散夥了。&rdo;

&ldo;真好，你脫身了……&rdo;

&ldo;你不喜歡?這麼輕鬆又來錢快，可比每天在工地累得一身臭汗可好太多了。&rdo;

楊明光搖了搖頭：&ldo;我寧可那樣，拿到的錢乾淨，心裡又舒坦。&rdo;

那人長吐一口煙，道：&ldo;和我一樣……所以你不敢跟那個姑娘表白?&rdo;

&ldo;是。我怕她看不起我……&rdo;

&ldo;放心吧，再過不久都會散的……&rdo;那人輕聲喃喃道。

&ldo;你說啥?&rdo;

&ldo;啊，沒什麼……&rdo;

楊明光還是聽到了一點點，滿腹疑惑，但並沒有問下去。

&ldo;你做這個多久了?&rdo;那人繼續問道。

&ldo;一年左右。&rdo;

&ldo;差不多的時間……&rdo;

&ldo;你也一年左右?&rdo;

&ldo;沒，我就半年。因為我半年前才進城，是我老舅介紹我進去的，不過我老舅他們幹了差不多一年了。&rdo;

&ldo;哦。&rdo;

&ldo;你做過&l;東家&r;嗎?&rdo;

&ldo;做過。這次又輪到我了。你呢?&rdo;

&ldo;做過一次，那感覺太難受了，完事後整個人都不舒服，心裡堵得慌。&rdo;

&ldo;我也是。我跟老鄉他們說了，他們說習慣習慣就好。可每次，就算我不做&l;東家&r;，我也覺得心裡難受得緊。做這事太缺德了，我怕被人知道我還有什麼面子回去見我爹孃?我怕死後會遭雷劈啊……&rdo;

&ldo;真的會遭報應的……&rdo;那人不由自主地小聲說道。

&ldo;是會遭報應啊!&rdo;楊明光情緒有些激動，&ldo;老麻子前些天就遭報應了，他被人給捅了，流了好多血，現在還在床上躺著呢……&rdo;

那人臉上冒出了驚異、欣喜的神色，說話也有些激動：&ldo;你、你說啥?&rdo;

楊明光意識到自己說了不該說的話，因為當時老麻子被捅以後，大家就約定了絕對不許和別人去說，他連忙掩飾道：&ldo;沒、沒說什麼……&rdo;

就算這樣，那人也明白了這件事所言非虛。他清楚繼續追問細節對方估計不會鬆口了，可能還會更加警惕自己，於是把話頭別開了：&ldo;你老家在哪?&rdo;

&ldo;河南省漯河市人和鄉。&rdo;

&ldo;哦，河南省的，那有些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