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罰啃起指甲,他全神貫注觀察著果戈理的表情,果戈理若有所思,將視線從懸崖移到節制牌面的獅子,又緩緩移動到戰車牌上的兩隻獸物。
&ldo;費佳他早就對我失望了啊。&rdo;
果戈理咀嚼著心裡泛起的苦澀,他覺得這種失落,在他犯下的錯誤面前已經完全不重要了。
他不正是罰所暗示那種笨蛋麼?
他腦子裡從來沒有過現實一點的考慮,他既不能幫陀思妥耶夫斯基化解別林斯基的問訊,又不能在自己怪物一樣的能力面前保護他的嚮導。他從始至終做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像個孩子似的為所欲為。他將陀思妥耶夫斯基的計劃全打亂了,他將陀思妥耶夫斯基傷害得體無完膚……
他的手顫抖著,但是他已經不再露出受害者的面孔。
他的心從未如此冷靜過,他想起幾小時前,也可能是幾天前,當他重新邁進陀思妥耶夫斯基辦公室的門檻的時候,他以為自己已經全想明白了……根本不是那麼回事。
&ldo;我和您打了賭。&rdo;
他一字一頓地回憶著,不為別的,因他想起就算是現在,他所說的每一個字,都很可能是他與罰的賭約中的一部分。
&ldo;在下賭約之前,我之所以同意打賭,是因為您說……您相信,我果戈理不可能控制得了自己的全部精神力,而這可能會影響到費佳對我的選擇。&rdo;
&ldo;是了是了,繼續說下去。我聽著呢。&rdo;罰笑眯眯地說。&ldo;我還說什麼了?&rdo;
&ldo;您還說這一切只是時間的問題。&rdo;果戈理回憶著,右手不自覺地慢慢移動到眼睛附近,&ldo;您說您有辦法讓我在尚未掌握能力的時候,先將不穩定的因素隔離開來,您說我有一小部分嚮導的精神力,它們和哨兵的身體無法融合,所以才總是引發暴走‐‐&rdo;
他的右眼疼痛起來。
果戈理提防地抬頭,他想起來了,他全部想起來了!
他沒能躲開,罰早他一步將尖刀提在手裡‐‐罰推倒他,將他按在座椅上面,在他掙脫之前,刀尖已經刺進他的眼中……
&ldo;啊、啊啊啊啊啊‐‐&rdo;
罰舔舐著刀尖上沾滿的鮮血,在那尖端閃爍著璀璨的、金橙色的一顆光芒。
那是尼古萊&iddot;果戈理精神中屬於嚮導的那一小部分能力,它已經與陀思妥耶夫斯基的嚮導能力有所結合,在被提取出來的時候,罰的身影也短暫地模糊了片刻。
&ldo;呵呵,我來取走屬於我的東西了,尼古萊&iddot;瓦西里耶維奇&iddot;果戈理先生。&rdo;
果戈理沉重地喘著粗氣,在他跌落在地的時候,他周圍的靜謐車廂已經消失無蹤。罰的卡牌也盡數消失了,這一切都只是精神體為了回收賭約所做的準備。
&ldo;罪總是讓我去懲罰別人,把我當做工具一樣地對待……他經常忘記一個最基本的事情呢,&l;罪&r;與&l;罰&r;既是朋友,亦是敵人。&rdo;
罰蹲下身,他的屬於陀思妥耶夫斯基的面孔是如此蒼俊,但是當他望向果戈理的時候,果戈理深切地明白一件事,那就是這並不是他的陀思妥耶夫斯基。
這是陀思妥耶夫斯基為了約束自己,而特意製造、信任的另一個人。一個更接近神與惡魔的思維模式。
&ldo;若人類必定因自我的侷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