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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剛踏入浴室,濃厚的梔子花味已經把謝渝北嗆得鼻頭髮癢。
謝渝北也沒有料想柳峻的要求竟然是講童話故事,藏著注射器的胳膊微微後移,現在不是下手的時機,轉身去拿了那本燙金的童話書。
又聽浴室裡的柳峻說道:「小心點,別沾上水。」
清清朗朗的聲音在浴室外飄蕩,柳峻皺緊的眉頭也漸漸舒緩下來,似是陷入沉睡,連讀書聲什麼時候停下的也不清楚。
謝渝北放輕腳步,像一隻蟄伏許久的黑貓悄無聲息地接近泡在浴缸裡的柳峻。
機械性的注射器早已被謝渝北握在手裡,藏在背後。
躺在浴缸裡的柳峻,看起來和正常的人類無異,如若非要找出什麼不同,是潛伏在面板下的血管看起來要比常人薄且細。
謝渝北的視線停留在柳峻的脖頸處,那裡的血管在緩慢地跳動,像是在期待著什麼。
謝渝北在浴缸邊緣輕輕蹲下身子,尖銳的針管在燈光下閃爍著銀光。
在針頭要觸及到柳峻脖頸的瞬間,柳峻微弱的呼吸噴在謝渝北手上,讓謝渝北刺入的動作一頓,眼眸中劃過一絲驚疑。
喪屍怎麼會像人類一樣呼吸,如果柳峻和人類一樣有痛感,被驚醒之後,謝渝北想了一下自己的退路,以柳峻對他的態度,怕是要被一拳塞進牆裡,得再找機會試探試探。
何況,這座大廈裡的喪屍們,行為軌跡幾乎和人類完全相似。
如果喪屍真的變成和人類同等的智慧生物,那對人類來說,這將是滅頂之災。
謝渝北慢慢退出浴室,重新拿起那本童話書,而與此同時,柳緩緩睜開眼,眼睛裡沒有半分睡意,瞳孔中的紅光漸漸消散,試圖扯扯僵硬的嘴角,露出譏諷的笑容,可惜又失敗了。
柳峻赤、裸著身體從浴池裡出來,從一旁小櫃裡拿出另一塊乾淨的浴巾,伸出一根手指在滿是水汽的鏡子上寫下幾個字:壞東西。
而此刻被稱為壞東西的謝渝北還在外面講著童話故事,對自己已經暴露的事實完全不知。
柳峻從衣櫃裡抽出一套黑色西裝,搖身一變成了清冷的富家貴公子,他走出浴室,撞上謝渝北略帶驚艷的眼神,開口說道:「我原諒你了,把書給我,然後回你的屋裡。」
黑色西服讓柳峻的身姿更加挺拔,裸露在外的脖子在黑色的映襯下似玉般乾淨奪目,謝渝北將視線從柳峻身上移開,似是好意地說道:「喬楹說你喜歡聽故事,如果下次你想聽,我可以繼續給你講。」
這話讓柳峻的嘴角繃緊,和謝渝北看似溫和的目光對上:「我改變主意了。」說完把童話書塞進謝渝北懷裡。
「把玫瑰拿上,我們要出遠門了。」
謝渝北一直跟在柳峻身後,看著柳峻把就診室的牌子改成休業整改,想來這一陣子不會再輕易接生意了。
淡淡的愧疚感縈繞在謝渝北心頭,許是上次因為陸九衡的那隻喪屍,他的位置和人類身份徹底暴露在喪屍們的視野之下,或許會給柳峻帶來意想不到的麻煩。
而等柳峻帶著謝渝北來到一樓時,車庫的捲簾門刺拉拉昇起,一輛嶄新的綠皮越野車出現在謝渝北面前,謝渝北懷裡的玫瑰花微微顫抖。
謝渝北上次見到這種完好無損的越野車還是在三年前的基地展品室,那些車被保護的很好,美曰其名是人類的遺產,實在成了一堆在溫室裡的破銅爛鐵。
「喜歡嗎?」柳峻餘光裡的謝渝北眼神一瞬不瞬盯著越野車,看來是對車有極大的興趣。
謝渝北收回視線,摟緊懷裡的玫瑰花,向柳峻詢問:「我可以開嗎?」
柳峻聳聳肩膀,拉開副駕駛的車門,反問還在欣賞車型的謝渝北:「不然呢?」又隨手拿出一張地圖,向謝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