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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 他們還是隻知其一, 不知其二。待到新帝第一次秋狩,他們才會徹底明白輔國這一加封的全部意味。可不僅僅是為了讓郡主有凌駕於後宮皇眷的超然和尊貴。
片刻的寂靜後是一片山呼萬歲的聲音,等到眾人再次起身,一時間依然沒人說話。大家都被這樣的隆寵震撼了,一時間竟然不知該說什麼,連自己先前忙著打聽的事兒都給忘了。不少人掩飾不住或羨慕或複雜的神色看向身邊站著的郡馬陸辰安,太傅家公子陳櫟川碰了碰陸辰安低聲道:「怪不得你這麼穩,你們家可是又有聖旨又有免死金牌的人家!」還有如朕親臨的牌子,先帝真是什麼都敢給郡主啊。
陸辰安不好意思地笑了下,他都沒法謙虛,因為還真不止這些昭昭第一次給他看陛下留給她的東西的時候,陸辰安這樣鎮定的一個人都難掩震驚和複雜。各種免死保命的金牌令牌皇腰帶只有別人想不到的,沒有郡主府沒有的。手諭手書更是留了一封又一封,被他的郡主用箱子仔仔細細收著,想舅舅的時候,就開啟箱子看看先帝留的各種手諭。
當時謝嘉儀含著眼淚笑,「皇帝舅舅是不是待我很好很好?」他們對她這樣好,卻只要她快活地活著。誰都可以不快活,她謝嘉儀一定要永遠快快活活地活!
他說是啊,心裡卻想換了誰都會待你很好很好的。永泰帝會,如果是閔懷太子,也會。
眾人就聽到一片安靜的內殿裡傳來郡主清脆的聲音:「太后娘娘,是不是很驚喜呀?我知道的時候都高興壞了呢!」
陳櫟川又向陸辰安低聲道:「氣人還是你家郡主會氣人吶。」恐怕太后娘娘此時只有驚,沒有喜。尤其是先帝挑太后慶典這樣場合宣讀遺詔,就是要當眾,尤其是當著上位的太后,把坤儀郡主托起來。關鍵先帝也很狠啊,強調的不僅有功勞還有血脈,這幾乎就等於直接告訴後宮眾人,無論是太后還是將來上位的皇后,她們都不及坤儀郡主血脈尊貴。
故,在郡主面前,都別狂,收著些。
陳櫟川嘖了一聲,他家老頭子曾經也有酒後不留心的時候。當時陳櫟川吐槽了句還好永泰帝不像元和帝,元和帝固然強悍英明,但是元和帝也殘酷甚至瘋狂。當時他老子也是喝多了,搖了搖頭,說了句「一樣的」。他還不明白,永泰帝是多麼溫和規矩的一位帝王,此時琢磨永泰帝曾經做的不少事情,尤其是與郡主有關的事情,他有些理解那句「一樣的」。無法想像這是一向循規蹈矩的永泰帝做出來的,他簡直就是毫不顧忌直接給太后留了一巴掌。
在這樣的日子,提醒太后保持清醒,記得自己的身份。
陳櫟川看向群臣最前面高高在上的陛下,這位同樣曾以溫和規矩著稱的昨日太子、今日陛下,是「一樣的」還是真的不一樣呢。
內殿中張瑾瑜不可思議地看向人群最前面已經接了聖旨的郡主,又看向面色青白繃著臉重新端坐在鳳椅上的太后。這本來是她們都期待的一天,這一天郡主將明白什麼叫變天,這位任性妄為的郡主將學會什麼叫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
但是一封遺詔,居然還有一封遺詔!
怎麼有些人的命就這麼好呢!怎麼她如此拼命努力得來的東西,在謝嘉儀面前總是一文不值。謝嘉儀簡直像一個被寵壞了的孩子,永遠都是想幹什麼就幹什麼,想說什麼就說什麼,她難道永遠都不用學會什麼叫「低頭」,永遠都不用學會什麼叫「妥協」憑什麼所有人得到都要苦苦付出,只有她,無論得到什麼都是如此輕而易舉。
張瑾瑜覺得從未有一刻,像此刻這樣讓她覺得老天不公。她的心如同被放在火裡烤著,強壓著那種痛楚,扶著同樣面色難看的外祖母朝著前殿宴客大廳走去。
她同所有人一樣腦子裡還是聖旨上那一串賜這個賜那個,任何一個賞賜都是哪怕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