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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鍵,謝嘉儀坐在那裡忍不住摳弄著桌角,她本來就要喜歡上胡姣那個姑娘了,可當她知道胡姣是陸辰安表妹的時候,謝嘉儀立即對那個無辜受累的姑娘不待見起來。她意識到,自己對胡姣升起了厭,簡直一眼都不想多看她,聽人家好好說話都忍不住想發脾氣
母親札記上說:人人心裡都住著一隻醜惡的獸,我們要做的就是看好它,關住它,然後有一天消滅它。
那天剛剛經歷大驚大難的胡姣堅強而美好,可對面的謝嘉儀卻看到了自己心裡那隻醜惡的獸探頭了。
她貴為郡主,當知道胡姣就是那個表妹的時候,她羨慕她。
或者說——嫉妒她。
繼而排斥她。
使人送走胡姣的謝嘉儀,覺得害怕。她在陸辰安面前扮演了那麼久的端莊溫婉,就像個笑話,她好像非要把自己擠進一件並不合身的衣裙,狼狽不堪。而在她狼狽的時候,陸大人說她很好。陸大人的篤定,讓謝嘉儀真的以為自己很好。
可轉天她就見到了那個不需要硬擠,即使狼狽都溫婉從容的原主。她穿著粗布衣衫,她的頭髮亂糟糟垂落,她穿著貴重的披風透著一種侷促。她跋山涉水而來,是為了成就一場遇見。
她明明什麼都沒有,可謝嘉儀卻那樣嫉妒她。
她有她的陸大人。
而她謝嘉儀費盡力氣,也不過是個妄圖撿漏的小丑。結果正主還在,讓她的撿漏倉皇狼狽地收場。
謝嘉儀迷迷糊糊想著這些,她想自己該非常漂亮得體地寒暄,然後離開。她該讓茶樓掌櫃熱情招待陸大人,陸大人始終都是陸大人。
她抬眸去看對面的陸大人,陸大人卻看著身前的茶水。
第40章
謝嘉儀抬眸去看對面的陸大人, 陸大人卻只是看著身前的茶水。
似乎察覺到對方看過來的視線,陸辰安這才抬眼看過去,兩人目光相接, 謝嘉儀非常不自然地笑了笑。陸辰安從她勉強的笑容裡讀出了微微的愧, 他伸手握住杯子, 握得用力。
這一刻陸辰安懂了,沒有他期待的誤會, 沒有什麼不得已。
她就是改了心意。
陸辰安的面色愈發蒼白,一向溫柔的人甚至透出了幾分清冷。
他的聲音一如既往,溫和而好聽,帶著淡淡的客氣:「久不見郡主, 郡主別來無恙。」
謝嘉儀從他的話中讀到了客氣和疏離。是了,只怕這時候他已經跟他的表妹情投意合了。陸大人這樣的人, 一旦有了真正心儀的人, 跟別的女子就該是這個樣子。
謝嘉儀梗了梗, 乾巴巴道:「最近——, 忙。」
「忙」, 陸辰安端起茶盞,就著有些苦澀的茶水品著郡主這個字。他不再看對面的女孩, 只覺今日的茶怎的比那日苦了這樣多。陸辰安這才注意到跟著郡主的人換了, 她廂房的茶都是她的人親手沏的, 大概這個孩子並不擅長沏茶吧。
不然怎麼會泡出這樣苦的茶,簡直能苦到人的心裡。
「郡主還有什麼吩咐?如沒有, 在下先告退了, 以免耽誤郡主忙正事。」陸辰安的聲音明明是淡的, 可說到那個「忙」還是帶了微不可察的自嘲。
他這樣說的時候依然沒有看眼前的女孩, 垂眸看著晃動的茶水。茫茫的腦子裡想到大覺寺她突然離開那日:是因為太子嗎?是因為太子吧。
她跟太子
其實他早就知道的。
他的小郡主啊, 還是不夠胡鬧,不夠自私。她貴為坤儀郡主,不管做了什麼,都不必侷促愧疚至此。他甚至不用看她,就讀到了她所有的不自然、為難、侷促、不安
對他也就罷了,以後對著別人,可別這樣心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