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頁(第1/2 頁)

於是這四個人最後一次碰杯。

&ldo;現在，指揮官，&rdo;詹森先生接下去說，&ldo;如果我要向您提一條建議的話，那就是出發前做好一切準備，要讓船員對您的所作所為放心。不管明天有沒有信來，準備起航，不要點燃爐火；風勢趨於穩定；沒有什麼比受後側風的航行更省力的了；讓領航員上船，在漲潮的時候，駛出碼頭，在伯肯黑德岬角外側拋錨；我們的人同陸地再沒有任何聯絡了，如果這封惡魔般的信最後來了，無論在那兒還是在別處都一樣會找到我們。&rdo;

&ldo;說得好，我的正直的詹森！&rdo;醫生一邊把手伸向年邁的水手一邊說。

&ldo;就照他說的做吧！&rdo;山敦回答說。

每個人都回到了自己的房間，難以入眠，等待著太陽升起。

第二天，城裡分發了第一批信件，沒有一封是給理察&iddot;山敦指揮官的。

然而，他還是做了出發的準備；這個訊息很快就在利物浦傳開了，正如人們看到的一樣，洶湧的人群奔向新王子港的碼頭。

他們當中的許多人來到船上，有人為了最後一次擁抱他的同伴，有人為了給朋友打退堂鼓，有人為了最後看一眼這隻奇特的船，有人為了知道這次遠航的方向究竟是何處，人們竊竊私語，看到指揮官比以往更加沉默和謹慎。

他這麼做自有他的理由。

鐘敲響了10點，又敲了11點。大約在下午一點退潮，山敦高高地站在艏樓上，焦急地看了一眼人群，想要在某個人的臉上找出他的命運的秘密。但是徒勞。&ldo;前進&rdo;號上的水手們一聲不響地執行著他的命令，目光沒離開過他，一直等著未能達成的交流。

詹森先生完成了起航的準備工作。天空陰沉沉的，船塢外面浪濤洶湧；西南風猛勁刮著，但從梅爾西河出發很容易。

到了中午，還沒有動靜，克勞伯尼醫生焦躁不安地來回走動，斜眼觀看，指手畫腳，&ldo;對大海急不可待，&rdo;他用些許拉丁人的優雅說道。他激動不已，不知所措。山敦緊咬雙唇，流出了血。

這時，詹森走過來對他說：

&ldo;指揮官，要是我們要利用退潮，就不該浪費時間了，再有一個小時我們就得離開碼頭了。&rdo;

山敦最後向他的周圍看了一眼，又看了看錶。中午送信的時間已經過了。

&ldo;出發！&rdo;他對水手長說。

&ldo;大家上路了！&rdo;後者喊道，命令觀看的人離開&ldo;前進&rdo;號的甲板。

人群中開始騷動起來，人們開始跳上舷門，回到碼頭，船上的人解開了最後幾隻錨。

但是，水手們對這些好奇的人並無多少敬意的推推搡搡引起的混亂與狗的嚎叫聲混在一起。這頭畜牲一下子越過密密麻麻的觀眾，跳到前面的艏樓，它的叫聲很沉悶。

人們看到它便躲閃開來，它跳上艉樓，不可思議的事情發生了，但幾千個證人有目共睹，這狗船長用牙齒叼著一封信。

&ldo;一封信！&rdo;山敦喊道，&ldo;可是&l;他&r;在船上嗎？&rdo;

&ldo;&l;他&r;曾經在船上，毫無疑問，但他已經不在船上了，&rdo;詹森回答，指著礙手礙腳的人走後空空蕩蕩的甲板。

&ldo;船長！船長！在這裡！&rdo;醫生喊道，他想拿那封信，但是狗用力一躍，把他的手擋開了。看來它要親自把信交給山敦。

&ldo;在這裡，船長！&rdo;後者喊道。

狗走近了；山敦沒費什麼力就拿到了信，狗船長在船上和碼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