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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特拉斯又登上了艉樓。濃霧包圍了&ldo;前進&rdo;號；從甲板上勉強可以看到桅杆頂端。但哈特拉斯讓浮冰引航員從喜鵲窩裡下來，取代了他；他想利用天空的一線光亮，觀察東北的地平線。

山敦不失時機地對中尉說：

&ldo;唉，沃爾！這片海洋暢通無阻嗎？&rdo;

&ldo;您說的有道理，山敦，&rdo;沃爾回答，&ldo;我們桶裡只有可用六個星期的煤了。&rdo;

&ldo;醫生又找到某種科學方法，&rdo;山敦回答，&ldo;讓我們沒有燃料也可以取暖。我聽說用火可以製冰；沒準他會用冰給我們生火。&rdo;

山敦回到他的船艙裡，聳了聳肩。

第二天，8月20日，霧氣散開了一會兒。人們看到哈特拉斯，高踞在上，目光急切地注視著地平線；然後他又下來了，一句話沒說，只是命令向前開；但很容易看出他的希望最後一次落了空。

&ldo;前進&rdo;號起錨，搖搖晃晃地向北駛去。由於它非常疲憊，第二層帆和第三層帆的桅桁以及所有的帆纜索具被拋到了底部；桅杆已經應付不了局面了；不再指望風向會有何變化，因為彎彎曲曲的航路使它不再會有什麼作用；海上到處生出白色的大塊的痕跡，像油脂一樣；這是即將發生大範圍結冰的預兆；風力剛開始減弱，大海幾乎立刻波濤洶湧；但是風再次吹起的時候，新浮冰就破碎消融了。傍晚氣溫降至-7c。

當船來到一條死衚衕的頂端，它就用羊頭撞錘開足馬力沖向它遇到的障礙物。有幾次大家都以為它一動不動了；但是浮冰出人意料的移動為它開闢了一條新路，它大膽地沖了上去；在它停下的那段時間，蒸氣從排氣閥排了出來，遇到冷空氣便凝結起來，化作雪落到甲板上。船停下不動還有一個原因：浮冰有時阻住了螺旋槳的葉片，它們無比堅固，發動機做什麼也不能把它們完全弄碎；只有把發動機倒轉過來，向後退，派人用槓桿和橇棍把螺旋槳弄出來；這樣做不僅困難重重，而且令人疲憊不堪，又耽擱了時間。

13天內一直如此；&ldo;前進&rdo;號沿著本尼海峽費力地前進。船員們小心嘀咕，但還是服從命令；他們明白此時走回頭路是不可能的。向北進比向南退的危險小，應該考慮過冬了。

水手們彼此之間討論這種新的形勢，一天，他們甚至與理察&iddot;山敦談論這件事，他們很明白他是贊同他們的。後者不顧他作為軍官的職責，不怕別人在他面前議論船長的權威。

&ldo;您的意思，山敦先生，&rdo;格里珀問他，&ldo;我們再不能走退路了？&rdo;

&ldo;現在太晚了，&rdo;山敦回答。

&ldo;那麼，&rdo;另一個水手又說，&ldo;我們只能考慮過冬了？&rdo;

&ldo;這是我們唯一的辦法！人家不願意相信我……&rdo;

&ldo;下次！&rdo;佩恩答，他已經恢復了日常工作，&ldo;人家就會相信您的。&rdo;

&ldo;因為我不是領導者……&rdo;山敦反駁道。

&ldo;誰知道呢？&rdo;佩恩表示異議。&ldo;約翰&iddot;哈特拉斯願走多遠就走多遠，但別人不必跟著他。&rdo;

&ldo;只要想想，&rdo;格里珀又說，&ldo;他第一次航海到巴芬海和那些跟他一起去的人！&rdo;

&ldo;&l;永別&r;號，&rdo;克里夫頓說，&ldo;就是在他的率領下在斯匹次卑爾根海域失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