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律師卻沒有在第一時間跟著挪動腳步,而是接過女警官冷著臉遞來的口供看了看,隨後又敏感的拾起了散落在木桌上的幾份鑑定報告快速瀏覽了一番,臉上露出玩味的笑容說道,“葉隊長,看來我趕到的還算及時啊。
一份沒有簽名的口供只能算是廢紙,現在單憑你們掌握的證據想要把我的當事人‘定嫌’,恐怕要找一位由科幻作家改行的檢察官才行。
所以我勸各位還是不要浪費公眾警務資源,把偵查的注意力轉移個‘方向’吧。”之後才扶了扶眼鏡,漫步走出了審訊室。
望著他消失的背影,葉添龍一直保持著和緩態度的臉孔上,突然浮現出只有老警察和資深黑幫人物才會有的兇狠表情,喃喃自語道:“如果是‘科學辦案’的時代,那會有律師這麼囂張,案子的口供也早有了…”
警務人員或者熟悉圓臺島警務歷史者口中的所謂‘科學辦案時代’,特指二、三十年前‘民國’人權還未普及,警方偵辦案件時‘有證據的打三分,沒證據的打十分’,採用刑訊逼供手段強取口供的司法黑暗年代,用的乃是一種自嘲的反喻。
聽長官這樣講,一旁氣質冰冷的女警官搖了搖頭,遺憾的說道:“隊長,現在說什麼都沒用了,你剛才如果能再拖延一下,最多十分鐘,口供就到手了,那樣的話,最起碼可以成功申請到拘捕令,接下來的事情就容易辦的多了。”
“再拖延個十分鐘,”葉添龍嘆了口氣,用一種不像是和下屬交談的平等語氣說道:“安警正,你說的容易,我作起來可就難了。
那位宋理昊大律師可是交際廣泛,我帶著他在警局轉了幾圈,他就已經要給《芒果週刊》打電話,找狗仔報道我們圓北警署罔顧人權,無故羈押未成年人,還不允許律師、家屬探視了,真要鬧起來,上了雜誌的話,就算你們這裡拿到了口供,檢察官又怎麼可能採信呢。
好了,好好的辦案變成‘心理戰’,成功的機會本來就不大,還是說一下你的看法吧,那個年輕人到底有多大的可能性是‘失蹤案’的兇嫌?”
“沒錄口供前大概是百分之二十,現在我覺得至少有一半機會是他,而且就算他不是兇嫌,也一定和‘失蹤案’有很深的關係。”女警官斬釘截鐵的答道。
“既然你這個女神探那麼有把握,那我們就把注意力集中在那個年輕人身上,先派警員二十四小時監視,”聽到手下最得力干將的話,葉添龍毫不遲疑的說道,之後他突然想到一個可能性,微微皺起眉頭,嘆了口氣,“但就只怕…”
“我看過張同學的口供,和警方掌握的證據,提起訴訟的可能性幾乎為零,不過這次‘天宮鎮失蹤案’的影響力實在太大,情況也許會演變的很複雜。
我建議張同學最好用遊學或者旅行散心的名義出國一段時間。”同一時間,在一輛開著閃亮的燈光,賓士在‘圓北’街頭的休旅車上,坐在副駕駛的宋理昊轉頭望著李香舟、張漢民夫婦說道。
一輩子從未惹刑事官司的張漢民聽到律師的話,一愣之後,陰沉的臉孔慢慢漲紅,激動的高聲說道:“宋律師,那失蹤案一定和我兒子沒有關係,他平時連逃學都不敢的,怎麼可能和二十多個人失蹤…”
“張先生,請您冷靜一下,”見多了這種因為子女問題在自己面前大嚷大叫的有錢人,宋理昊很職業的勸解道:“我建議張同學出國不代表著覺得他有什麼嫌疑,或是我們心虛,而是這是解決目前問題最直接、簡單、有效的辦法。
幾年前的吳橋超速肇事案、板店**案、內河安非他命致死案,涉案年輕人的家長全都是先安排孩子出國暫避,最後等到案件真相大白才重回‘圓臺’。
這其實是人之長情,十幾、二十歲的孩子,父母當然不希望他承受太多警方辦案時帶來的壓力,暫時離開,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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