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美的啟蒙課(第1/2 頁)
米櫟早上睜開眼看到的是宋毅瞳,並沒有很高興。
相比之下,宋毅瞳簡直喜出望外。
“米櫟。你醒啦。好點了嗎?”
他手一伸就要去貼米櫟的額頭,米櫟頭一轉,靈活地躲掉了。
“用手能摸的出來嗎?你的手心也不是體溫計。”米櫟往邊上一瞥,宋少搶在米櫟伸手之前把體溫計塞進了米櫟的嘴巴里。
片刻後,宋少拔出體溫計對著光線轉了幾圈也沒找到刻度。米櫟簡直無語了,她伸手接過來,看了一眼,說:“我好了。沒有熱度了。”
“多少度?”宋毅瞳追問。
“37.6。”米櫟說。
宋少有些懷疑,略皺了皺眉。
但他從小養尊處優慣了,不食人間煙火,他一聽是37打頭的,還真信了“沒有熱度”的說辭。
米櫟則是看不得他大驚小怪的樣子。
“我沒事了。你可以出去了,我要換衣服。”米櫟看著宋毅瞳說。
宋少纏了邢宥半小時才得到的“米櫟睜眼就能看到他”的機會,又怎麼肯就此罷休。
“那等你換好衣服我再進來。”宋少委屈地擰著眉頭。
米櫟的嘴唇抿成了一道直線,她看了宋少三秒,說:“我肚子餓了。你幫我去食堂打個飯行不行?”
“好啊。那你想吃什麼?”宋少立即變得殷勤。
“都行。你吃什麼我吃什麼。”
米的喜憂就是宋少的晴雨表,從上大學開始就如此。
其實,宋少對米櫟的暗戀則要追溯到更早的時候,只是那一段他對誰也沒提起過。
那是一個炎熱的午後,少年宮的停車場上有兩部並排的車子,邊上那個車子的後座坐的便是米櫟,她在吃著草莓味的蛋筒冰激凌。
那麼熱的天卻有人在吃冰激凌。
這對於年少的宋毅瞳是不被允許的事,他小時候有哮喘。
一開始,他的目光直視著女孩手中的冰激凌,被她認真舔奶油的動作所吸引。
但漸漸地他就看得痴了,挪不開眼。
人生最初都會得到一次美的啟蒙。
宋毅瞳的這一次,是米櫟給予他的。
比他後來在美學課程中學到的都要更直觀、更生動、更具體。
美就是米櫟。
米櫟就是宋毅瞳心中最美的風景。
後來,宋少被司機催促著下車,米櫟則被她的父親牽著下了車,他們走向同一間繪畫教室。
他從此愛上了畫畫,因為米櫟。
如果不是米櫟,繪畫這種宋少用來打發無聊的興趣班,也會像其他諸如小提琴、樂高、拉丁舞等課程一樣,無疾而終。成為記憶中翻不出水花的一個泡沫。
宋毅瞳雖然家底甚厚,家境比米櫟還要高几個數量級,但,他的空虛也較米櫟成幾何倍上漲。
他的母親是翻譯官,父親是國企的老總,他們的工作總是很忙。
但同時也給宋少創造了無比優越的物質生活。
生活中的事總是如此。
魚與熊掌不可兼得。
他們家在國外投資了許多產業,在金融海嘯之前逐漸套現,又在海嘯過後重新抄底,現在幾番運作,早已獲得了投資移民的資格。
宋的父母居住在曼哈頓長島富人區,坐擁八間臥室十個洗手間和露天游泳池的豪宅。
可是宋少卻留在上海不願意走,他也不是多喜歡藝術,開畫廊重要的是資源,而不是藝術,藝術品的價格最終是資本和炒家所決定的。
而在宋少的運作下,米櫟的畫作早已翻了好幾倍。
邢宥以為的一幅畫幾千塊早就是以前的價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