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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偏偏他這人又敏感又純粹,她不過對他半分好,他便能不惜涉險來報答。
這樣的他,委實叫人心疼。
「我自是信你的。」
祝儀輕聲道:「可是小舟,太危險了——」
「沒有可是,阿姐,無人能傷得了我。」
謝年舟笑笑打斷她的話,「阿姐,你也想早些回鄴城,對吧?」
祝儀的心一下子軟得一塌糊塗。
謝年舟又笑,垂眸飲了一口茶,碧色茶水間清楚映照他眸中譏諷一閃而過,但等他飲完茶抬頭,他還是祝儀熟悉的清冷疏離少年,「阿姐,你與其替我擔心,倒不如先去問一問陸將軍,只怕陸將軍那裡未必肯同意我的做法。」
「這倒是。」
想想陸廣軒對謝年舟的態度,祝儀覺得這條法子未必行得通,便也不勸謝年舟了,「你先歇著,我去找表兄商量一下,若他不同意,這件事便不可再提。」
謝年舟頷首,目送祝儀而去。
祝儀身影消失在營帳外,他面上的平和一掃而光,眼底的戾氣與殺意遮攔不住,彷彿隨時都會溢位來。
祝儀對此依舊一無所知,她在親衛的帶領下找陸廣軒,?謝年舟的計劃說給他聽。
陸廣軒聽到謝年舟的名字便頭大,聽到這個計劃更覺得荒謬,「他若想死,便自去尋東南枝,何苦帶著你的親兵一同上路?」
聽到這話,祝儀便知陸廣軒仍在氣頭上,便笑著戳了戳陸廣軒的臂甲,「表兄還在生氣呢?表兄我知道我這次太過膽大妄為,可我都是為了你啊。」
沒有謝年舟在身邊,祝儀更加肆無忌憚,然而不等她有下一步的動作,便聽到一聲悶哼。
家裡皆是出生入死的人,祝儀太清楚這聲悶哼意味著什麼,當下也顧不得撒嬌了,連忙起身問陸廣軒,「表兄,你受傷了?傷在哪裡?嚴不嚴重,怎麼傷的?」
陸廣軒知道自己受傷的事情瞞不過祝儀,見她一臉緊張,便笑笑點了點她的鼻尖,「小傷,不礙事的。
祝儀太清楚自己表兄是個什麼性子,他說的話她一個字都不信,聽他不肯說實話,她懶得跟他廢話,扭頭便吩咐帳外親衛,「取傷藥來。
親衛很快?傷藥取來,祝儀放在伸手就能拿到的地方,扭頭給陸廣軒卸甲。
她自幼與盔甲打交道,太知道如何卸甲最快,陸廣軒又顧忌著她是女孩子,不敢對她動手動腳,不過片刻功夫,陸廣軒身上的甲衣便被她卸下來,戰甲之後,是蒼色的貼身中衣,胸口的位置早已被鮮血染紅,縱然隔著一層中衣,她也能想到傷勢的慘烈。
祝儀顫著手去拆陸廣軒身上的繃帶,又生氣,又心疼,「表兄,你為什麼不告訴我你受傷了?若我知道你受傷了,必不會氣你,更不會拉你的胳膊。」
陸廣軒手指扶額,有些無奈,「小傷罷了。」
而另一端的營帳裡,謝年舟時不時向營帳外看去,手裡的一盞茶喝到茶水變涼,也沒等到祝儀回來。
謝年舟的茶喝不下去了。
想起祝儀與陸廣軒的親密舉動,他鳳目輕眯,放下茶盞,起身去陸廣軒營帳找祝儀。
但謝年舟還沒走到陸廣軒營帳,便被親兵們攔了下來,習武之人眼睛好,隔著眾多親兵,他看到陸廣軒光著上半身坐在主位上,而他要找的祝儀,則伏在陸廣軒的肩頭,倆人捱得極近,動作也極其親密,他只瞧了一眼,便覺得自己眼睛被刺得生疼。
「謝小郎君,我家將軍不見客。」
親兵們列隊而站,手中長/槍交叉,直接?謝年舟堵在營帳之外。
謝年舟死死盯著營帳裡的祝儀,看她拂了拂陸廣軒的額頭,看她眉眼溫柔與陸廣軒說著話,宛若親密的戀人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