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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廷海聽見了。」施羽京言簡意賅,直勾勾盯著政宗實,趴在他耳邊,說了一句,「聽見我在廁所和你隔空做。」
政宗實側目瞧他,施羽京的長相不是乍一看很驚艷的型別,但是耐看,尤其是這麼多年,政宗實覺得他沒什麼大變化,憔悴了一點,反而更有韻味了。
但政宗實五味雜陳,施羽京是什麼人,私生活如何,政宗實不是不知道。
他清楚得很,不予置評。
「然後他說想睡我。」施羽京說,語氣很平靜,他打量政宗實,企圖從政宗實的臉上捕捉一點表情,但很遺憾,政宗實比他本人更平靜。
見施羽京滿臉期待,期待自己說些什麼,政宗實只好順著他問:「然後你們睡了?」
施羽京眉心一跳,兩秒後,輕飄飄說:「對啊,睡了。」
又過了兩秒,施羽京總算在政宗實臉上看見了他往日不會有的表情。政宗實皺了一下眉,不過很快便放鬆下來,像是鬆了口氣,黑色的瞳孔深不見底——這倒是一如既往。
「嗯,我先走了。」政宗實看了一眼手機,政語給他發過一則簡訊,意思是走得急碗沒洗,和朋友出去玩。
看到這條簡訊,政宗實心情不太佳。
具體是為什麼,他只知道,總不是為他兒子沒洗碗。他兒子一直是吊兒郎當慣了的。
關掉手機,他抬眼掃一道施羽京,施羽京薄薄的臉頰還是紅潤的,雲雨之後的餘潮留在臉上,嘴唇一張一翕,「你急著回去?」
「不急,只是回去。」
政宗實開始穿衣服,一顆一顆釦子,從腰腹往上扣,施羽京吞了吞唾沫,他有點怵政宗實這副模樣,但他們太熟了,施羽京不認為政宗實會真生什麼氣,政宗實沒立場。
施羽京也恨他沒立場。
「你生氣了?」他還是問了。
「生什麼氣。」
「我和張廷海睡了。」
「你說過了。」政宗實穿好襯衣,便套上褲子,皮帶聲音叮叮噹噹。和解開時發出的聲響一模一樣。
「政宗實。」施羽京被他的反應弄得不耐煩,「有意思嗎?」
政宗實不說話,他總是這般,施羽京和他相處十幾年都無法習慣他的傲慢,不習慣,卻又很喜歡這個人的身體,還有那張不論是二十多歲還是現在四十歲稜角分明的臉,道貌岸然,高高掛起。
很久之前,施羽京動過心的,後來他發現,政宗實沒心,也不需要任何人為他掏心,大腦用來思考,肺用來呼吸,肝臟用來苟活,對於政宗實,心臟是他的器官裡唯一被閒置的。
「話說清楚點,」政宗實反而一副無所謂的模樣,穿好衣服撈起手機,低頭慢悠悠給司機發了一條簡訊,並不忌諱讓施羽京看見,施羽京看的很清楚,一字一句:現在把車內開冷氣開啟,如果你開著就調低點。
傳送成功。
他這才抬起臉淡淡看向施羽京,語氣平平,「什麼有沒有意思?」
施羽京一口悶氣憋在心間,咬緊下唇。
正猶豫片刻,政宗實抬腿就要走,施羽京這才忍不住低吼:「我和誰睡覺,你管不著吧?!你既然管不著,就別他媽擺著張臭臉給我看!」
政宗實停下腳步,寬厚的背影一滯,連帶著施羽京的身子一僵,政宗實側過頭說:「你誤會了小施,我沒想管。」
和風細雨的嗓音,沒有一點兒異常,誰都聽不出來生了氣。
小施。政宗實是這麼叫他的。
施羽京心臟抽了抽,一般政宗實只有在高潮之處才會這麼喊他,平日都是連名帶姓,一字不差。但「小施」聽起來很彆扭,因為施羽京已經不是剛和政宗實認識的那個小施了,說起來,政宗實也很久沒這麼叫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