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部分(第3/5 頁)
——”
“我沒有什麼可藏的。我哥哥知道嗎?”
第一個身穿制服的人出現在過道的另一頭。
“老爺已被叫起來了,屋裡所有的人都醒了。天啊!禍從天降——真是禍從天降啊!竟然是在神聖的星期五!賢明的眾神啊,行行好吧!”
吉安·巴蒂斯塔情不自禁地哭了起來。亞瑟上前幾步,等候著那些憲兵。他們走了過來,後面跟著一群瑟瑟發抖的僕人,身上穿著隨手抓來的衣服。就在憲兵們圍住亞瑟的時候,這家的主人和太太出現在這個奇異的行列後面。主人穿著睡衣和拖鞋,太太穿著長睡袍,頭髮扎著捲髮紙。
“肯定又有一場洪水,這些兩兩結伴的人都在走向方舟!
這不,又來了一對怪異的野獸!”
亞瑟看到這些形態各異的人們,心裡閃過這麼一段話。他忍住沒有笑出聲來,因為感到這樣很不合適——現在應該考慮更為重要的事情。“再見,聖母瑪利亞,天國的女王!”他小聲地說道,並把眼光轉向別處,免得讓朱麗亞頭上跳動不已的捲髮紙再次引起他做出輕率的舉動。
“麻煩你給我解釋一下,”伯頓先生走近那位憲兵軍官,“這樣堂而皇之地闖入私宅是什麼意思?我警告你,除非你準備給我一個滿意的解釋,否則我就有責任向英國大使投訴。”
“我以為,”那位軍官生硬地答道,“你會把這個當作是充足的解釋,英國大使當然也會這麼認為。”他取出一張逮捕證,上面寫著亞瑟·伯頓的名字,並且注著是主修哲學的學生。他把它遞給傑姆斯,並且冷冷地說道:“如果你希望得到進一步的解釋,你最好還是親自去找警察局長。”
朱麗亞從她丈夫手中一把搶過那張紙,掃了一眼,然後朝著亞瑟扔了過去,儼然像是一位勃然大怒的時髦女人。
“這麼說是你給這個家丟人現眼了!”她尖聲說道,“這下可讓城裡那些烏合之眾大眼瞪小眼了,可以好好看上一場熱鬧!這麼說你要坐班房了,你那麼虔誠竟也落到這等地步!我們原本就該料到那個信奉天主教的女人養出的孩子——”
“你不能對犯人說外語,太太。”那位軍官打斷了她的話。
但是朱麗亞滔滔不絕,在她那一番連珠炮般的英語中,他的勸告根本就沒人能聽見。
“果真不出我們所料!又是齋戒,又是祈禱,又是虔誠的默唸。骨子裡乾的就是這樣的事情!我還以為也就如此,不會出什麼事呢。”
華倫醫生曾經把朱麗亞比作沙拉,廚子把醋瓶子打翻在裡面了。她那尖刻而又刺耳的聲音直讓亞瑟怒不可遏,所以他突然想起了這個比喻。
“這種話你就用不著說了。”他說,“你不必害怕將會引起什麼不愉快的事情,大家都明白你是一點干係都沒有的。先生們,我看你們是想搜查我的東西吧。我沒有私藏什麼東西。”
憲兵們在他的房間裡胡亂翻找,閱讀他的信件,檢查他在大學寫的文章,倒空了抽屜和櫃子。他坐在床邊,因為興奮而有些臉紅,但是一點也不苦惱。搜查並沒有使他感到心神不安。他總是燒燬那些可能危及任何人的信件,除了幾首手抄的詩歌,半是革命性的,半是神秘性的,兩三份《青年義大利》報,憲兵們折騰了一陣什麼也沒有發現。朱麗亞經不住小叔子的再三懇求,最後還是回床睡覺去了。她擺出鄙夷的神態,從亞瑟身邊走過,傑姆斯乖乖地跟在後面。
托馬斯一直在屋裡踱來踱去,儘量裝出不以為然的樣子。
當他們走了以後,他走到那位軍官面前,請求准許他同犯人說上幾句話。得到對方點頭同意以後,他走到亞瑟跟前,扯著略顯沙啞的聲音說道:“我說,這真是一件非常尷尬的事情。對此我深感遺憾。”
亞瑟抬起頭來,臉上如同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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