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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顧懷瑾冷冷地瞪了一眼胡先知。

正在燒柴的胡先知面苦心苦，他將心裡地委屈壓下，把熬出的白粥端了出來呼喚顧懷瑾吃。

&ldo;老師喝粥了，打了兩隻你喜歡的雞蛋，好吃。&rdo;

為了不讓顧懷瑾疏遠他，胡先知老實地招來了，他跟顧懷瑾交代了那天的事情。

胡先知腦海里浮現起那日吳庸面含微笑的表情，不禁地打了個哆嗦。他跟顧工說：&ldo;他讓我帶了一句話給老師您。&rdo;

&ldo;他說，所有的苦水都注入他心中。&rdo;

那天胡先知去了x大，他失望地質問吳庸去年冬天山上燒灰的事。

吳庸面含微笑，溫和地解釋：&ldo;我怎麼可能做這些事呢，這是誰跟你說的?&rdo;

&ldo;你也知道，要是沒有顧老師我不可能完成學業，他對我有知遇之恩。我怎麼會做放火燒他的狼心狗肺的事?&rdo;

&ldo;要是我做了，我不得好死。&rdo;

胡先知直接地問了：&ldo;你不用再騙我了!我已經去問了那天燒灰的老吳，他說你給他看過一遍山了，他確定沒人了才放火的。如果你沒有那種心思，你為什麼那個時間會出現在那裡，跟他說那番話。&rdo;

吳庸的笑意更濃了，他說：&ldo;我當時確實沒有看見有人。&rdo;

&ldo;但我堅持讓老吳再去確認一遍，最後他沒去，還是我自己再上山找了一通，冒著危險給他排查。要是我沒上去，顧老師可能就活不到今天了，你說我狼心狗肺?&rdo;

&ldo;是，你是沒做。你給我解釋解釋你那天為什麼特意跑到那裡?&rdo;

吳庸沒有說話。

胡先知望著他微笑的面容，忽然打了個哆嗦，再也不多說地離開了。

走之前，吳庸終於說：&ldo;顧老師一向偏愛孫翔師弟，從來不喜歡我。我在想是不是家庭成分的緣故，讓他如此厭惡我。&rdo;

&ldo;這份工作恐怕我也幹不長了，幫我給他帶一句話吧。&rdo;

&ldo;所有的苦水都注入我心中。&rdo;

這個沒頭沒尾的話胡先知聽見了，哼了一聲跳上了公共運輸車。他那肥胖的身軀笨拙又臃腫，整個人灰撲撲的，像極了陰溝裡的老鼠。

吳庸注視著師兄消失的身影，眼神深遠。

……

顧懷瑾聽完了胡先知帶來的這句話，又看了一眼胡先知那一臉灰敗的認命的神色。

他罵了一句：&ldo;有病，還所有苦水!他的腦子看來是壞掉了。&rdo;

顧懷瑾寫了一封信交代吳庸回河子屯，他有事交代，寫完後交給了胡先知去送。結果顧懷瑾坐等右等，等了小半個月，也沒有見吳庸有任何回復。

時光如流水，臘八過完後的半個月的時光在農民忙碌的準備中溜走了。

新年快到了，鄉下的知青也得組織成隊伍一塊奔赴回鄉了。

這一天天灰濛濛地沒有亮，賀大姐摸了摸肚子，很早地起了床。她給阿婆倒了一碗熱水，讓她早上起來潤潤嘴兒。

她去自家的自留地裡摘了一把油菜準備下點面做早點，給要去趕車的趙蘭香吃。她摘完菜後把脆生生的蘿蔔挨個洗乾淨了泥沙。

突然她聽見了一陣輕微的腳步聲，她頭也不回地說：&ldo;柏哥兒，你今天回來得那麼早嗎?&rdo;

她才一抬頭，面前就映出了一個男人的身影，很快她的口鼻被掩住，脖子一歪閉上眼睛倒在了冰冷的水井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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