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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想從初墨雌雄莫辨的外表和嗓音來判斷性別, 的確是有些困難。
更何況她一開始就受了外界因素所影響, 聽聞初墨是上一任冥王的義子, 而他又曾穿成過贏蘇。
再加上潛意識裡,認為那作惡多端、殺人不眨眼的魔頭,不會是個柔弱女子, 索性就一直將初墨當作了男人來看。
若他是靈石孕育, 倒是可以解釋司命下凡轉世的書生, 想要娶初墨為妻的這一舉動了。
不論男女,正如初墨所言, 那不過是他暫用的一副皮囊而已,這並不重要。
只是她沒聽明白, 初墨後一句說的『司命該是清楚的很』是什麼意思。
從外表根本就分辯不出來, 司命又沒看過初墨不著寸縷的樣子,怎麼會清楚初墨的性別……
她不知想到了什麼,倏地一愣,抬頭向司命神君看了過去。
那日初墨打碎裝著合歡宗蜜散的花瓶後,文昌帝君先帶著她先走了,留下司命和白澤在酆都王宮各自逃命。
司命說他跑出了酆都王宮, 又發現記載文昌帝君下凡歷劫的白皮書還在王宮裡,便又折返了回去找白皮書。
司命說到這裡,任她如何追問其他,他都不再多說一個字。
她當時便覺得蹊蹺,卻也沒有多想。
如今想來,初墨也中了蜜散的毒,司命在這時候跑回去,分明就是羊入虎口。
見她看過來,司命神君面容僵硬,眸底隱隱浮現出一絲痛苦之色。
他雖然被初墨的傀儡僵蟲控制住了,但腦子裡依舊有自己清醒的意識,只是不能自由支配身體了而已。
方才初墨說過的話,他一字不差的聽了進去。
可那每一段被初墨銘記的過往,都像是一把燒紅的鈍刀子,細細割著他心底的血肉。
他逃避了數十萬年,深埋於心底,寧可喝忘川水也要忘掉的那個人,為什麼偏偏是初墨?
一世,兩世,如今又是第三世……他和這個魔頭之間,到底要糾纏幾世才算盡頭?!
銀白的琉光從司命神君指間傾瀉,他僵硬的指關節輕顫兩下,有清晰的『嘎嘣』一聲在耳廓中響起——傀儡僵蟲死了。
不過轉瞬之間,一道猶如閃電般迅速凝結的白光,似潮水一般從掌心洶湧躍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朝著初墨的方向湧去。
初墨不躲不避,慢條斯理的微微抬起右臂,飄散的衣袖帶起一陣疾風,動作從容的將那團白光撥了回去。
只聽見轟隆一聲巨響,那白茫中帶著一縷縷暗紅色的血光,重重砸在了司命神君的腳下。
受餘波所及,他雙腿鮮血淋漓,一股甜腥味從喉間溢位,倒弄的渾身血跡,顯得狼狽不堪。
初墨抬起骨節勻稱的手掌,不疾不徐的彈去衣袖間染上的灰塵,唇邊的笑容略顯散漫:「不自量力。」
司命神君抬起眼眸,毫不畏懼的與初墨對視著,眸底的倔強令初墨在剎那之間,微微有些失神。
這個眼神,好生熟悉。
正當初墨想要細細回味時,林瑟瑟卻擋在了司命神君身前,將那道帶著審視之意的視線隔絕了起來。
「明人不說暗話,你今日費盡周折的將我帶到此處,總不能是讓我來聽你講故事的。」
她一隻手攬住受傷的司命神君,看著初墨的眼底滿是戒備:「你又何必拖延時間,有什麼目的,不如直說。」
「你倒是直爽。」
初墨的眼中帶著兩分讚賞,有些惋惜道:「只可惜,你大限將至,命不久矣。」
林瑟瑟沒有接話,只是看著初墨的視線更為警惕。
蒼白的手掌抓住她的手臂,墨綠色的衣袖染上些血跡,耳畔倏忽響起司命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