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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瑟瑟當然知道,此事是皇帝默許的,若不然給劉嬤嬤十個膽子,也不敢如此虐待皇后。
可心裡明白是一回事,將此事擺在明面上說出來,又是另一回事。
林瑟瑟緩緩抬首,與皇帝晦暗的眸光相對,她眸中淚水盈盈,死死咬住唇瓣:「臣妾知曉劉嬤嬤與臣妾之間有誤會,今日特意煮茶備膳,想要給劉嬤嬤陪個不是。」
「誰料嬤嬤用過膳後卻突然翻臉,不光用熱茶潑了臣妾一身,還自傷其掌,道是皇上看見此傷後,定然會廢了臣妾,屆時元嬪誕下皇子,便能取代臣妾之位……」
她的衣襟是濕透的,矮几上安靜的躺著一隻歪倒的瓷杯,茶水沿著桌面蜿蜒流淌,任是誰來看,也瞧不出端倪來。
劉嫗自是沒想到林瑟瑟會惡人先告狀,不光如此,還將自己的女兒元嬪也扯了進去。
見皇帝似乎有幾分相信她的鬼話,愛女心切的劉嫗像是瘋了一般朝她撲去,面上滿是猙獰之色:「不是的,不是這樣,是這個賤蹄子胡編亂造,老奴從未說過這樣的話!」
林瑟瑟早有防備,見劉嫗撲上來,連忙佯裝出一副驚恐的模樣,連跪帶爬的朝著皇帝的身後躲去。
劉嫗撲了個空,自然不願善罷甘休,剛要上前去扯拽林瑟瑟,卻聽皇帝低吼一聲:「夠了!」
劉嫗被震的神情呆滯,皇帝捏了捏眉心,面色不耐道:「劉嬤嬤以下犯上,念在初犯,帶去慎刑司掌嘴三十。」
說罷,他似是不願再多做糾纏,大袖一甩便負手離去。
劉嫗一被侍衛拖走,整個坤寧宮又恢復瞭如初的寂靜,只是那殿門被踹壞了一扇,寒風簌簌的朝著殿內灌來。
杏芽被寒風一吹,才堪堪回過神來,她正想說些什麼,卻聽林瑟瑟懶聲道:「去將劉嬤嬤房中的紅蘿炭搬至偏殿,記得將偏殿燒的暖和些,本宮這兩日便宿在偏殿。」
她怔了怔,猶豫半晌:「若是劉嬤嬤回來……」
林瑟瑟抿唇一笑:「回不來了。」
不管皇帝信不信她方才說的話,元嬪是否想借皇子登上皇后之位並不重要,劉嫗是否想為女兒剷除障礙也不重要,總之她已經成功在皇帝心裡埋了個質疑的引子。
短時間內,她是見不到煩人的劉嫗了。
果然如林瑟瑟所言,接下來的三日,劉嫗都沒再出現在坤寧宮內,而林瑟瑟的衣食用度,也恢復了皇后原本的規格。
第四日夜裡,林瑟瑟的禁足令被取消了。
她邁出坤寧宮去的第一個地方,便是東六宮的齋宮之所。
齋宮是九千歲在皇城中的居所,雖名為齋宮,內裡卻奢華之至,比之皇帝居住的乾清宮還奢靡百倍不止。
林瑟瑟候在齋宮殿外,等著九千歲身邊的大太監劉袤進去通報,心中卻總有些惴惴不安,像是揣了一隻小鹿在胸口。
雖說皇帝並沒有再來為難她,可安神枕和景仁宮走水之事卻給她敲了一個警鐘。
有人想置她於死地,可她在明,那人在暗,若不趁早將那人揪出來,往後必定還會滋生事端。
她並不覺得自己有能力揪出幕後黑手,可她名義上的哥哥有能力。
林瑟瑟覺得九千歲不會見她,但她猶豫了幾日,還是想來試試。
第3章 三個皇后
劉袤從齋宮中出來時,已是半個時辰之後。
林瑟瑟出門時並未披上大氅,只著薄薄一層夾棉的春襖,這等候通報的期間,早已將手腳凍得失去了知覺。
她本想著若他不想見,她便回坤寧宮去,誰料他也不說見或不見,光是通報就讓她在門口候了半個多時辰。
偏偏沒有得到通報的結果,她也不敢走,萬一劉袤出來說讓她進去,她卻不見了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