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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恆楚終於知道王豐文被推進手術室前說的是什麼了。

一週後。

凌晨兩點。

施豐聲的手機鈴聲響起。

&ldo;我打不上車，你來接下我吧。&rdo;孫恆楚的聲音傳來。

施豐聲坐起來，&ldo;你在哪?&rdo;

&ldo;香山墓園。&rdo;

&ldo;好，等我，現在過去。&rdo;施豐聲套上衣服拿起車鑰匙出門，動作迅速但幾乎沒發出一點聲音。

外面下著暴雨。雨刷來來回回擺著。

快到了，施豐聲遠遠看到一個男人在雨中撐著傘，站在墓園門口，他按了按喇叭。

孫恆楚拉開副駕車門，收了傘，坐進來。幾乎濕透了，風太大，即使打著傘也沒用。

施豐聲從後座拿了包抽紙遞給他，孫恆楚抽了幾張紙擦了擦臉。

車往回駛。一時兩人都沒說話。

空曠的十字路口，正等紅燈。突然，孫恆楚開口道：&ldo;今天是他的葬禮，他的父母沒告訴我。&rdo;

車停在孫恆楚家樓下，施豐聲和他一起上去了。孫恆楚開啟門，一個酒瓶滾了過來，孫恆楚撿起來。

風雨太大了，掃進來，桌上的啤酒罐東倒西歪。孫恆楚關上窗，施豐聲在他身後把桌上的啤酒罐都收進了垃圾袋。

片刻後，孫恆楚洗了澡出來，擦著頭髮，發現施豐聲還在。

他從冰箱裡取出兩罐啤酒，一罐遞給施豐聲，在他旁邊坐下了。

&ldo;你想聊聊嗎?&rdo;施豐聲開口道。

孫恆楚仰頭喝了口啤酒，沒看他，眼神不知道落在哪裡。&ldo;他被推進急救室之前，說讓我忘了他。&rdo;雨一直下，隱隱雷鳴。&ldo;你覺得可能嗎?&rdo;

施豐聲搖搖頭，又發現孫恆楚根本沒注意到他，&ldo;我覺得不切實際。&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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