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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授受不親的禁忌讓他給打破。雖然在她過十三之後,五哥便守起男女之防,但她也知道這一輩子是清白不再了。
“你的臉圓了點。”聶泱雍說道,飄飄然的端了茶過來,再坐下,像在自個兒的房裡。
“我……”單眼皮的細長黑眼眨了眨,有些欲哭無淚。“是啊,我胖了,是十哥照顧得好。”
他啜了口茶,對著茶皺起眉。
“這一個半月能把你養成這樣,十弟果然照料得好。倘若不是我懂你,我還真以為你上徽州只顧吃不做事。”
瞧五哥說的,好像她胖得有多離譜似的。她瞪著他,水有點冷了,想起身又不敢,五哥的樣子怕是要閒話家常了。過分!就知道她沒有這麼好運,放她出牢,只是要換個折磨方式。
“我在同你說話呢,怎麼?上徽州一趟,連話也不懂得說了嗎?”他又喝了一口茶,眉頭愈皺愈深。
“我……五哥要罵就來吧,隨玉在等著呢。”
“罵?”他揚眉,陰邪的黑眸注視她。“我要罵誰?罵你嗎?要罵什麼?你上徽州辦事,原以為跟在十弟身邊多學著點人情世故,瞧你學了什麼?又帶了什麼回來?佛郎機人呢,你當狐狸島是什麼?是開慈善堂的?還是衚衕裡的大雜院,淨收一些無用之人?我怎會罵你呢?從小到大,你可曾聽過我罵你一句?”
原來是為那個紅髮的佛郎機人。
“他……他救了我。五哥,若不是他瞧不過,從那群倭寇手中救下我,我怕再也不能回到五哥身邊了。”
“哦?那就是你學藝不精了?”他的眼眯了起來。“學藝不精也敢去打倭寇?你是要救人還是要順便賠上一條人命?”
“五哥,他們殺人哪!”她動了動,激動的想起身,濺了水,瞧見他的目光往下移,才又慌張的縮了回去。“五哥,他們又騷擾沿海漁村,只要是漢人,都會拔刀相助的。”
“又是漢人情結嗎?”他的表情是冷淡的,黑眸雖增添了幾抹邪味,但透露出來的也是冷淡。
“我……我不知道這是不是漢人情結,但倭寇侵佔騷擾無辜百姓,就是不對。”即使跟在他身邊十年,也永遠學不來他冷淡的性子跟對“人”的見解。
“喔,你會說大道理了,連我的話也忘了,所以你動手了,還帶了個人回來,你打算怎麼處理他?”
“我……他回不去雙嶼了,也許……他可以留在狐狸島?”她期盼的看著他。
他的眉拱起,注視她半晌。
“五……五哥?”
“你要他留下?”他的語氣意味深長。
“我……他出了狐狸島,必定會遭雙嶼的人追殺,他是我的救命恩人,我當然希望他留下。”
“好,這是你說的。”他承諾。“你要他留,就讓他做你的跟班,現在他是你的人了,不管發生什麼事,你都必須自個兒負責。”
這種語氣似曾相識,就如同過往她提出了什麼,五哥都會同意,前提是她必須承擔後果,這就是他對她的教育方式。她想做什麼,都可以去做,但下場自理,而他確實也不曾出過什麼援手,即使她跌了大跤,即使她傷痕累累,他也只在旁冷冷的看著而已。
她遲疑了下。“謝謝五哥。”
“你即使學一輩子,怕也學不到我本性的十分之一。”他自言道。
“啊?”她的鼻頭癢癢的,掩嘴打了個小噴嚏。
他狀似驚訝的站起身。
“受了風寒嗎?我倒說你貪泡,當然水早涼了,要洗再去燒水,先起來吧。”
她的唇微啟,心跳漏了一拍,細長的眼瞪得圓圓地,瞪著他慢步走過來。
“五哥……”
“嗯?”他像在笑,笑得好邪好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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