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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花並不如真弓所想的那樣優秀。她跟啟介一樣,是個膽小文靜的孩子。
但是要是這麼說出口,彩花就好像真的不成材了。所以啟介什麼也沒說。住在高階住宅區,每天跟自己說我們是住在這裡的人上人,說多了或許彩花真的能變成優秀的孩子。啟介多少也抱著這種期待。
但是現實哪能這麼稱心如意?彩花沒透過入學考試,變得自怨自艾。一點小事就抓狂,滿嘴沒大沒小的汙言穢語,但啟介明白彩花的心情。
彩花用這種方式來保護自己。啟介是什麼時候注意到的呢?正因如此,無論彩花說什麼他都可以一笑置之。但昨夜她那是什麼態度?
一面看對麵人家案子的新聞報導,一面捧腹大笑,吃飯的時候也不停地用手機輸入訊息,還不時興奮地大叫:「真是傑作!」
‐‐彩花,吃飯的時候不要玩手機。
真弓雖然這樣告誡她,但彩花完全不予理會。真弓對他說:「你也說說她。」啟介沒辦法只好跟彩花說:
‐‐不快點吃,媽媽會生氣的。
彩花噗地笑出聲來,嘻嘻哈哈地對啟介說:
‐‐媽媽生氣了會把我殺了嗎?做那種事人生就完蛋了,對面的阿姨剛剛不就證明瞭這一點嗎?媽媽不會也這麼笨吧。
欲介跟真弓部無話可說。分明有洗碗機,真弓卻花時間把鍋子碗盤都用手洗了,啟介則花了比平常更久的時間洗澡,然後立刻上床睡覺。
對麵人家發生的不幸事件彩花引以為樂。她分明不是這樣的孩子啊。
果然不應該把家建立在這種地方。
下午四點‐‐
上坡路從來沒有這樣輕鬆愉快過。遠藤彩花一面回味剛剛在卡拉ok跟比奈子的那一幕,一面哼著歌往上爬。從來沒有這麼高興的事。這個世界真的是公平的。就算上的是貴族學校、住在豪宅裡,但既然是殺人兇手家的小孩,這輩子就不可能幸福了。比奈子一生都得忍受別人在背後指指點點,咬牙活下去。
扭曲了彩花世界的坡道,從現在開始不過就只是一條路而已。
昨天好像有交通管制,警方跟媒體的車把雲雀之丘塞得水洩不通,但今天卻好像什麼事也沒發生一樣恢復了平靜。本來以為還會多鬧幾天的,彩花甚至打算接受電視或者雜誌記者的採訪,真令人失望。
彩花來到自家附近,習慣性地向左看。平常都期待能看到慎司。雖然現在已經不抱希望,眼前的光景卻不同往常。彩花目不轉睛地盯著高橋家。
‐‐太贊了。
拉下鐵門的車庫和一直延伸到大門的高聳焦茶色石牆上貼滿了不知多少張紙。
去死吧!
殺人兇手!
不要瞼!
滾出去!
全家自殺吧!
是中傷傳單。白紙上用粗馬克筆寫的潦草筆跡,也有書法般的筆跡,以及用電腦印表機大量印製的複製,書寫方式不同,紙張的大小也不同。
早上出門的時候並沒有這些玩意。才過了半天就變成這樣,是誰幹的啊?彩花抬頭望著石牆上方,二樓後面房間的窗戶玻璃好像破了。早上的時候窗戶還好好的。
雖然很不甘心,但每次出門都看向二樓的房間已經成了習慣,所以絕對不會錯。
巾傷傳單、打破窗玻璃‐‐這些都在電視上看到過。發生兇殺案的房子變成這樣是理所當然的。但是這種惡意破壞應該是半夜進行才對。竟然有人會在日正當中的時候大剌剌地動手,腦子到底是怎麼長的啊!
彩花四下張望,到處都看不見人影,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