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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以為許可會像以前一樣爆炸式的發脾氣,結果許可紅了眼圈,點了點頭,抿緊嘴唇:「鄭宇,變得是你,你以前從來不會對我喊。是,我是磨嘰了,但你要知道,是誰把我變成了這個樣子,你太讓我失望了。」
他回了臥室,把自己蒙在了被子裡。鄭宇看著床上的人影,沒有像以前一樣去哄,而是坐在了沙發上抽菸。
現實多麼的諷刺啊,那至死不渝的愛情終究敗給了金錢。
這是一個冬季,外頭北風呼嘯,雪花大片大片地灑落,整個屋內冷得不像話。
今年因為沒錢他們沒有交供暖費,即使蓋兩床被子也抵不過寒冷,每到後半夜許可都會凍醒。
夜很深,雪很大。許可看了眼旁邊的人,悄悄地下了床,穿上棉襖出了臥室。
客廳裡被窗外的白雪照亮了,許可抱起玫瑰花聞了聞,笑容都咧到了耳後根。
鄭宇從床上爬起來正看到了這一幕,眼眶一紅,哽咽難忍。
他現在才明白大寶是捨不得錢,大寶是喜歡的。他混蛋,是他把大寶變成了一個愛抱怨的人,反過來卻嫌他磨嘰。
說來說去,都是錢鬧得。
許可第二日剛睜開眼睛就被人抱在了懷裡,鄭宇一遍遍在他耳邊說對不起。許可一巴掌朝他的腦袋呼過去,鄭宇並不疼,嘿嘿笑了:「打我說明你正在消氣中,是不是?」
「滾!」許可掀開被子下地。
「罵我說明你已經消氣了,那不許對我失望了,不許對我們的愛情失望。」鄭宇不要臉地貼上去。
許可不是好眼神地瞥了他一眼:「去死。」
「好,絕對服從。」
在鄭宇以為他們的好日子要來的時候,現實就像是窗外的暴雪,殘酷無情。
他的媽媽住進了醫院,以前他的媽媽是慢性腎衰竭,一直靠藥物維持,這次被檢查出了尿毒症。
許可下班回到家看見鄭宇在沙發上抽菸,屋裡昏黑一片,只有香菸在燃燒著,發出一點紅光。他開啟了燈,問:「你今天怎麼下班這麼早?」
「啊,我下午有事,提前回來了。」鄭宇按滅了菸頭,回頭望著許可,把想說的話又憋了回去。
不行,他不能再給大寶這麼重的負擔,他們家的困難不該讓大寶和他一起來承擔。
「我都餓了,你不做飯嗎?」許可朝浴室走去洗手。
「這就做。」鄭宇最終還是沒有說他媽住院了。
第二天一早鄭宇去了醫院,醫生給出了治療方案,在匹配到合適的腎|源前需要住院治療一段時間。
他和他的父親都做了配型,沒有一人合適,這樣一來手術費就大大提升了。
夜裡九點鐘,醫院的走廊寂靜無聲。鄭爸爸帶著鄭宇去了樓下的休息廳。鄭爸爸非常的瘦弱,在燈光下一張臉疲憊不堪。
「小宇,你說怎麼辦啊?怎麼什麼事都讓咱家趕上。」
鄭宇滿目惆悵:「會好起來的。」
鄭爸爸嘆了口氣:「腎|源找不到前需要錢,找到腎|源又是一大筆錢,去哪弄啊,這個燒錢的病。」
兩個人沉默了片刻,鄭爸爸忽然想到什麼,神色一變:「對了,你在城裡不是有樓嗎?不行把樓賣了吧?」
「不行。」鄭宇一口否決,似乎拒絕的太過乾脆,又說,「樓不是我的,是許可的。」
「當初你不也拿首付錢了嗎?再說你們不是一起還的房貸,怎麼就不是你的樓?」
鄭宇深籲一口氣:「爸,我只是拿了一小部分。」
「你是不是不想賣樓啊?你不救你媽了?」鄭爸爸沉下臉,「還是說許可不願意?他要真當自己是鄭家人就該幫你。」
「爸,他沒有那義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