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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疏音以為在網路上就已經能知道安歌的大多數事情了,可是他好像忘記了網路上的訊息只是資本想要你知道的事情,而不是她所有的事情。
安歌居然結婚了,還成了商家的媳婦。
李疏音雙眸發紅,眼睛又幹又澀,按住商焱脖子的手也越來越重:「說,還是不說?」
啊……不是,你鬆開手給我個說話的機會!
徐霏生怕李疏音下死手,連忙道:「商慕寒!」
三個字一落下,李疏音感覺到自己彷彿是一滴水滴落在滾燙的油鍋裡,渾身的血液都在沸騰。
商慕寒,他怎麼就忘了這個人了呢?
「哈……哈哈……」李疏音鬆了手,頹然坐在椅子裡,發了瘋似的狂笑,低啞的聲音越來越低宛若地獄之鬼的嘶鳴。
他還真的是爛到根裡了,七年的牢獄生活不僅消磨掉了他的鬥志,還讓他忘了曾經跨越大半個地球回國的目的。
祁東東看著他的表情莫名地覺得害怕,從見到李疏音以來,他從來都是冷冷淡淡的。
他以為沒有任何人能夠調動他的情緒,卻沒有想到有一天他會為了一個人情緒起伏這麼大。
他站在一旁聽著而他的笑聲,都怵得慌。
商焱捂住脖子揉了揉,少年的面板白嫩,很容易留下印子,修長的脖頸一圈都是紅色指印。
關盛湊近拿著冰水給他冷敷,眼淚直在眼裡打轉。
「哪來的野蠻人,下手沒個輕重的。」且不說一會兒還要上鏡,就是不上鏡,這麼深的印子也看得他心疼。
「通知律師團,我告不死他!」關盛狠狠地瞪了李疏音一眼。
商焱一把搶過了他手裡的冰水,擰開蓋子大口大口的灌了下去:「本少爺的事情,要你管了。」
目光顫巍巍地落在李疏音的身上,他剛剛的笑聲實在是太過滲人,他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此刻李疏音的雙手搭在扶手上,目光懶散地盯著窗外,看著太陽炙烤的柏油路,宛若行將就木的老者。
這神態,他太熟悉了。
和他夢裡時的神情如出一轍。
近一個月來商焱睡得一直不踏實,夢裡總是有一個男人對著他笑。
可他記不住他的臉,每次從噩夢裡驚醒,他都會忘記那個人的模樣,只隱隱記得一個輪廓。
某一天,那個男人突然從高樓墜下
準確無誤的從他面前砸下。
他下半截身子被衝力彈飛,整個人裂成了兩截。
鮮血噴濺到他的臉上,他伸手一抹不是血,是飛濺的肉沫。
他的手心滿是血,低頭一看,滿地的鮮血,而那個男人的臉赫然跟他有著五分相似。
斷肢、鮮血、肉沫、以及男人男人死前詭異的笑饒是看慣了恐怖片的他,也被這場景嚇得全身顫抖。
那以後,他幾乎每天都夢見李疏音,每天都夢見他以同樣的方式在他面前死亡。
而後他夢到他的次數越來越多,他夢到他滿身鮮血在異國流浪。
夢到他在鄉野裡奔跑,身後緊追著警車,刺耳的警笛聲,貫穿耳膜。
他夢到他在法庭上掙扎發狂,夢到他在監獄打架被打斷了兩根肋骨。
夢到他在酒吧打工一遍遍清理著地上的嘔吐物,而後趴在小巷的垃圾桶大吐特吐。
夢到他出了車禍,夢到他進了《全民偶像》做練習生,夢到他被人冤枉,夢到他爆出殺人醜聞。
畫面零碎,只是一個個片段,可每一次噩夢的結尾都是以他墜樓結束。
一系列的場景宛若現實。
他憑著記憶瞄到他做練習生時的銘牌,知道了他的名字——李疏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