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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南!”那藍眼鵠邪人,聲音低沉有力。
他站起身來,冷冷道:“這位仁兄,我們遠道而來,是客,原來你們中原人,就是這樣對待客人的麼?”
宗恪滿不在乎地哼了一聲:“客也分幾等,來的若是惡客,主人就有責任教他小心輕重。”
他這話說得不卑不亢,那些商人也紛紛附和。
那包著頭髮的男人,藍眼睛裡閃過一道冰冷的光!
突然間,就見整盤清蒸羊肉橫空而起,連汁帶湯,衝著宗恪飛過去!
糟糕!
阮沅心裡一急,對方這分明是要宗恪難堪:羊肉傷不了人,但是兜頭兜腦這麼淋下來,宗恪的樣子可就不太好看了!
孰料宗恪身影如飛,抓著那賣花女,片刻間讓出五六步,熱騰騰的羊肉擦著他的鬢髮飛過去,砸在了對面木板牆上,瓷盤跌在地上,嘩啦一下粉碎!
酒樓裡一片譁然!
本來不欲管閒事的其餘酒客,好幾個都站起身,奔過來想打抱不平。宗恪一展臂,擋住他們。
他再扭頭一瞧,剛才那人力道真不小,一塊羊肉竟然像釘子般,嵌入木板裡。
他笑了笑:“這麼好的羊肉,就這麼灑了,豈不可惜?還是該嘗一嘗的。”
說完,他抄起筷子,夾住那塊卡在木板裡的羊肉,用力拽出來,朝著鵠邪人擲過去!宗恪的筷子上,這次帶了七成內力,這羊肉來勢力道極大,不像軟軟的肉,倒成了致命的鐵坨!
察覺到這一點,眼看著羊肉就要撞上同伴的胸口,那包著頭髮的鵠邪人暗叫不好,猝不及防伸手一抓,這羊肉一被用力,擠出了湯,連汁帶肉濺了他一手一臉!
鵠邪人全都跳起來,一個個劍拔弩張,一場惡鬥眼看無法避免!
豈料那包著頭的鵠邪人卻一擺手:“不要衝動!”
想必他也懂得,強龍壓不過地頭蛇,真和這位拼起來,他不一定贏。在人家地盤上,畢竟不能太放肆。
此人說話極有震懾力,其餘鵠邪人忍氣吞聲,都慢慢坐下來。
為首那人忍住手心劇痛,若無其事拍掉手上的羊肉渣,又拿布擦了擦臉,宗恪清楚看見,從那包著頭的佈下,不慎滑出一縷純金似的頭髮。
原來是鵠邪王族!
宗恪暗自吃驚,晉王世子的手下,怎麼會有鵠邪王族?
那藍眼睛的鵠邪人似乎也察覺到宗恪的愕然,他不動聲色將髮絲塞進包頭布里,又招呼其餘人坐下來。
跑堂嚇得膽戰心驚,見他們沒有繼續動手的意思,慌忙上來收拾殘局。
事情到此已近收尾,知道不好再挑事端,宗恪微微一笑,衝著那個為首的鵠邪人一抱拳:“多有得罪。”
包著頭的男人,兩隻藍眼睛閃過寒光,像刀劍相撞閃出的陰森火花。
那人冷哼一聲,不再理他。
宗恪轉過身來,掏出一塊碎銀子,遞給那賣花女:“花砸了,看來今天損失不小,這點銀子你拿去,趕緊回家吧。”
賣花女含淚道謝,伸手接了銀子,匆匆下了樓。
幾個商人互相看了一眼,那個為首的上前一步,衝著宗恪抱拳道:“兄臺如此仗義,在下深感佩服,不知可否過來這邊一敘?”
宗恪還了禮,又笑道:“各位的美意,在下心領了,只是手頭還有些事要辦,不便叨擾。”
既然他這麼說,藥材商們也不好再勉強。
宗恪看了一眼那些鵠邪人,又對為首的藥材商笑道:“幾位都是有家有業、做正當買賣的,這些鵠邪人不過是過客,酒,哪兒都能喝,菜,哪兒都能吃,又何必把一頓好酒好菜吃得如此氣悶?各位說,是不是?”
他的聲音壓得極低,那為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