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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潛將廢棄的木牌與刻刀都放在一邊,坐正調息。
嚴爭鳴接著對韓淵道:“下刀錯了,有時候是因為不熟練,有時是因為沒力氣了……你三師兄這就是沒力氣了,小銅錢,你怎麼想起刻這個了?”
程潛敷衍道:“試一試而已。”
很快,嚴爭鳴就知道他是為什麼而試一試的了。
所有人都興致勃勃地討論青龍島大比的時候,嚴爭鳴將雪青送到了青龍島渡頭。
“儘量快去快回,”嚴爭鳴道,“先回扶搖山,再去家裡,看看山上有沒有什麼用度短了,只管從我份例裡拿。”
雪青如今已經長成了青年模樣,越發穩重了,一一記下了,點頭稱是。
“那好,你去……”
“雪青哥等等!”
說話間,一隻飛馬貼地騰空而來,還沒停穩當,程潛就從上面一躍而下,他的形容顯得有點狼狽,不知是海風吹的還是怎樣,落地時他竟還有些氣喘吁吁。
雪青平時溫溫潤潤的,不愛言語,小時候照顧程潛卻十分細心周到,比起嚴爭鳴這個時常不怎麼像話的正牌大師兄,雪青才更像個可靠的大哥,兩人感情一直很好。
雪青看著他笑道:“我不日便回,三師叔可要多保重自己。”
“嗯好,我知道,”程潛點點頭,從懷中摸出一個錦囊遞給他,“還以為趕不上了,這個你帶著,路上小心。”
被曬在一邊的嚴爭鳴側頭看了一眼,問道:“什麼東西大老遠趕著來送?”
雪青依言開啟了那小錦囊,只見裡面有一張小木牌,取出來一看,嚴爭鳴眼都直了——那竟是一張成型的傀儡符。
程潛有些慚愧地說道:“我氣力不足,一直不成功,好多天也就只勉強成了這麼一個,你湊合帶著,不過路上還是要多加小心,這東西畢竟出於我手,萬一遇上比我修為高的,那就是沒用的破木頭一塊了。”
雪青忙道:“是,多謝三師叔。”
嚴爭鳴心裡異常不是滋味,心道:“我都沒有——辛辛苦苦地將這小白眼狼養這麼大,連個哨子都沒給我削過,嘔心瀝血做了個傀儡符,居然先給別人,真是豈有此理!”
然而堂堂掌門,總不好光天化日之下這樣跟道童和師弟無理取鬧,嚴爭鳴只好板起臉,只做嚴肅地囑咐雪青快去快回,將他送走後,看也不看程潛一眼,怒氣衝衝地轉身要走。
可是走了兩步,他又發現程潛還望著船行方向,也不知在想什麼,絲毫沒注意到他生氣了,嚴掌門於是又特意退回來,等了一會,等程潛心事重重地轉過身來,他才抓緊時機,用力哼了一聲給程潛聽,然後在師弟莫名其妙的目光下大步轉身走了。
程潛忙四下看了看,發現此處沒有別人,他就是在哼自己。
他一頭霧水地問道:“大師兄,你又怎麼了?”
嚴爭鳴不搭理他,只一味埋頭往前走,程潛完全不知道他又犯什麼病了,有心想讓他哪涼快哪待著去,但掌門師兄鬧起脾氣來很是沒治,為了不淪為給大師兄梳頭髮的道童,程潛只好追了上去。
兩人一追一走,連飛馬都給丟在了身後,一直彆扭到住處,到最後程潛已經不關心大師兄又哪根筋搭錯了,只是無可奈何地跟著。
嚴爭鳴用力一摔門,將他關在了外頭。
正在院子裡對著清靜經百無聊賴的水坑見怪不怪——通常,大師兄和二師兄在一起的時候,都是有商有量的,比較像個正常的大人,四師兄則比她強不到哪去,很少敢忤逆大師兄,唯有三師兄,每次都一臉“我什麼都沒幹”的樣子,將大師兄氣得風度全無。
水坑悠閒地哼著小曲唱道:“咿呀,你道那小冤家又作得什麼孽——”
程潛徑直走過去,摸了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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