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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不是指導員，但陳可對政治工作可不算陌生。比之其他單位在各種領導責任上的分工明確，邊防隊因為部隊規模有限，排長與指導員的工作經常會發生重疊。一個人埋頭苦幹絕對不是部隊的應有作風，互相看齊、依靠團結來取得最後勝利，這是每個部隊領導都必須首先領會，並永遠言傳身教下去的事。

儘管陳可的雙臂已經甩得足夠用力，但他卻沒感到絲毫累得發麻，而是仍舊感覺身體凍得發僵。以往邊防隊不是沒有碰到過特大暴風雪，但肯定是早早佈置好一切，即便值班輪崗也變得異常頻繁。以後要不要加強一些在暴風雪中的戰鬥訓練？陳可開始考慮這個問題。

單純對暴風雪採取避讓態度，這或許能更好地保護物質安全、人員安全，但卻很難增強部隊在暴風雪中的戰鬥力。

&ldo;喔！&rdo;

與陳可還會因為責任感，進行一些前後考慮不同，身旁的邊防隊戰士早已經心無旁騖了。手中鐵鍬掀得比風雪吹過來的速度還要快，雪花、冰粒帶著&ldo;咯啦啦！&rdo;的聲響倒往路邊，掀起一陣白茫。

除了隨風飄過來的雪絮之外，擺在陳可他們面前的多都是些散碎冰粒。那是經過前面邊防隊戰士清除，又經過重卸車碾壓的殘物。輕輕碰觸一下，立即就會散碎開來。如果不是重型卡車的前進速度過慢，只以清除路面的速度來說，陳可所帶的邊防隊戰士絕對還在蘇陽他們之上。

但是所有人都知道現在還不是多話的時候，至少在重型卡車順利透過鷹子口之前，他們沒有分心的資格。

&ldo;……，要不要再將速度放慢一點？&rdo;

雖然不知現在速度還有沒有放慢的可能，肖向東還是在嘴中囁嚅了一聲。他不是害怕，而是擔心，擔心眾人的努力化為流水。在肖向東這樣的高幹子弟眼中，努力與收穫往往很難形成正比，部隊社會化在基層連隊與高層幹部面前也完全是兩種概念。胡松剛才擺官腔的行為深深刺激了肖向東，他實在不想看著自己戰友的努力白費。

但當他再次轉臉望向胡松時，卻還是隻能接觸到胡松反射在後視鏡裡的凝注目光，心中也一下不知該表以失望還是該充滿信心。

難道這種行車狀況在胡松眼中也是非常平凡的事嗎？雖然這不大像，但因為肖向東一直沒能從胡松眼中察覺到絲毫猶豫和疑惑，他也開始轉而懷疑起自己的判斷。

&ldo;不要擔心，這個速度最好了，你注意看看就可以發現拖車的擺動節奏。重型卡車與普通汽車的駕駛技術完全不同，過長的拖車導致它根本不可能避免側擺，何況還是在暴風雪中。&rdo;

換成其他人，肯定無法回答肖向東的問題，也不會費勁去為肖向東解釋。但胡松畢竟是個指導員，當他摸準了重型卡車的行車方式後，雖然雙眼仍舊不敢離開後視鏡，但早已將身體和精神徹底放鬆下來。只有保持身體和精神上的放鬆，自己才能更好地面對各種突發狀況。雖然他沒想過要將車子開得更快，但身為一個指導員，胡松知道必須給自己留下一分餘力。

以張弛有道的方式來面對已經解決的問題，將更多精力、注意力預留給那些還沒有暴露出來的問題，這就是胡松為什麼不去追求更好和最好的原因。

傾全力去做一件事，臨到新的狀況到來時再去分心忙亂一番，這可不是一個指導員應有的處事作風。肖向東前面的反應，胡松是沒有察覺到。但在感到肖向東的擔心時，身為指導員的責任感卻讓胡松無法丟下他不管。

&ldo;你，你能和我說話嗎？&rdo;

比起胡松的遊刃有餘，肖向東根本沒想過自己會得到胡松的回答，雙眼立即瞪得溜圓。

&ldo;沒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