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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年致力於弄死自己的裴溫顯然知道,10g就能藥倒一頭牛了。
他沉默地擰開藥瓶,一股刺鼻的氣味散發出來。
裴溫記得自己以前跟人吐槽:「就沒有好聞一點的嗎?」
那人回答:「毒藥沒有好聞的。」
啊,也是,裴溫倒出一點藥片,正準備吃下時,又望了望那株雪松。
如果他死了,顧愷會難過嗎?
如果他死了,會有人為他難過嗎?會有人為他流淚嗎?
會有人記得他嗎?
他突然從麻木的心臟裡感受到了極致的悲傷。
他開始害怕了。
他不想死。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或許是因為生物的求生本能,或許是因為他還有眷戀,但他不想死。
可是他好痛苦啊。
裴溫放下藥,低頭哭起來。
……
「我失戀了。」顧愷對電話那頭的人說。
朱少徽懵了一下:「你什麼時候戀的?」
「……」這話有點扎心,顧愷無語凝噎,喪氣道,「好吧,還沒戀就失了。」
朱少徽靜默兩秒,問:「兄弟去江州找你?」
以往顧愷失戀,朱少徽都會陪他去浪一浪——比如通宵打遊戲——來發洩失戀的悲傷。
這已經成為兩人之間的習慣。
顧愷皺皺眉:「你女神呢?」
「女神好好地在家啊。」朱少徽頓了頓,不好意思地笑道,「我也不能太重色輕友嘛,想當初我追到女神,你沒少出力。」
「現在你失戀,兄弟怎麼也得安慰下,畢竟你之前找我幫忙,我都沒幫上。」
顧愷沒去嘲諷他,沉默了下,點頭:「行,那你來吧。」
朱少徽爽快答應,隨即又問:「就是上回你跟我說的那個吧?」
「嗯。」
「這才幾天啊,當時我剛想給你出招,你不就興奮地說他來找你了麼?我看你的說法,他對你也是有意思的啊,怎麼這麼快就黃了,啥原因?」
顧愷捏了捏眉心,只覺得朱少徽每個字都在往自己心窩上戳。
「不知道,他沒說,給我發了張好人卡。」
朱少徽:「好人卡,這個……」
「想嘲笑我啊?」
「咳,不是,我就是覺得……說不定你之前覺得人家對你有好感,只是你的錯覺呢。」
「不然好端端地為什麼發好人卡?」
顧愷皺起眉,也開始懷疑自己的判斷了。
「你們到底發生了啥,你跟我說說,兄弟幫你出主意。」
顧愷雖然並不相信朱少徽能出什麼主意,但和朱少徽說一遍,也可以排解他的情緒。
有些事情說出來,總比自己悶著要好。
顧凱當即便把這幾天的事情,對朱少徽說了一遍。
朱少徽聽完,疑惑道:「你是說,他當天接了個電話後態度就轉變了?那肯定是電話有問題啊,你沒去問問打電話的說了什麼?」
「我問了,她沒說什麼特別的,就是慶賀自己父母終於離婚了。」
「慶賀父母離婚,這……」朱少徽沒法理解,認真思考道,「那他會不會是對婚姻有什麼陰影,被勾起來了?」
顧愷道:「應該是有,他父母在他初中的時候離婚了。」
「興許正是因為這樣,讓他對親密關係產生了恐懼心理,為了避免自己受到傷害,才迴避你的。」
顧愷想了想,當時他沒想這麼深,現在一分析還挺有道理的。
於是轉頭就給裴溫發資訊。
但沒發出去。
螢幕上閃現出一行小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