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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人若想飛升,不說要經歷多少磨難苦痛,光是那成百上千年的孤寂就不是一般人受得住的,為了一個男子,值得嗎?
她疑惑便也問了出口。
「值得!」司徒棠認真道,「若是沒有遇見他,我可能也會認為不值得,可是現在,我覺得與他重逢便是最最要緊的事。」
「可是幾百上千年後他還會不會在那裡等你都說不準。」蘇融又潑了一盆冷水。
司徒棠苦笑道:「那我至少不會後悔我從沒有為我們的愛情付出過努力。」
蘇融輕嘖一聲,牙有點酸。
她隨手變出一粒丹藥,遞給司徒棠。
「這是洗髓丹。」
「你年紀太大,若想要修仙,要先洗去體內雜質,若明日你還能活著來見我,再同你說修仙的事。」蘇融淡聲解釋。
司徒棠接過丹藥,滿目感激之色,「多謝你,蘇融。」
蘇融面無波瀾:「不必謝我,若是你堅持不下去,就是命喪黃泉的下場,你好好想想,到底要不要吃下它。」
司徒棠看著掌心不大的丹丸,陷入沉默。
「也不必在我這想,天也不早了,我要休息。」蘇融毫不留情地趕客。
司徒棠心中鬆散些許,也能露出些笑意道:「謝謝你。」
她又開口道:「蘇融,你真的不想去找一找清弦嗎?」
「我想你定是有這樣的能力的。」
蘇融叱她一眼:「不要管不該管的事。」
「唉,你自己心中有數就好,希望你不要錯過重要的人。」司徒棠溫聲規勸。
蘇融秀眉微蹙,渾身氣質逐漸冷冽,不似之前的隨性散漫,反而是有些凌冽。
司徒棠能夠感受到從蘇融身上傳來的無形的壓迫感,像是多年前他進宮面聖時感受過的皇帝的威壓,甚至女皇的威壓還不及她眼前的女子。
她斂眸,到底不再說些什麼。
司徒棠走後,蘇融飛身落在屋簷之上,遙遙望向遠處皎潔的玉盤,眼神清冷無波,似在望月,又似在望向月亮之後的人。
半晌,她取出腰間玉笛,置於唇邊。
悠揚的笛聲如曲折悠遠的巷陌,當行人以為走到盡頭之時,卻忽然發現身旁又有道路乍現,而來時的路卻被黑暗吞噬,早已望不見出口。
繞啊繞,繞啊繞,不知何時是能見柳暗花明……
一曲終了,院中殘葉畢落,金黃的槐葉在明月清輝映襯下格外柔軟輕盈。
蘇融收回玉笛,小院之外,萬物酣眠,不曾聞過一絲笛音。
她想,等解決完司徒棠的事,就回去吧。
人間,著實乏味得很。
……
第二日,蘇融推開院門就看見一女子坐在門後,隨著推門的動作直直的朝地上倒去。
蘇融伸手扶住司徒棠的手臂,將其從地上拽起:「沒死?」
司徒棠牽起一抹虛弱的笑意,回她道:「沒呢,你答應我的能兌現嗎?」
蘇融沒說話,只是將她扯進院中,而後隨手扔到竹椅之上。
洗髓後人的身體會有幾日的虛弱期,蘇融都沒想到司徒棠會來得這麼快。
「咳咳咳,你答應過我的,若是我撐過去,你便領我修仙。」
蘇融不緊不慢地把玩著玉笛,聞言冷冷道:「我可沒答應。」
她一個魔,領人修仙,這怕是最荒誕不經的笑話。
「什麼意思?」司徒棠猛然支起身子,像是恨不得朝蘇融撲去。
「你昨日不是說得好好的嗎?」
蘇融伸手抵住她的肩膀,將一本泛黃的書扔到她身上。
「你自己去參透,我沒法教你。」